是怎么忍心那样冷待欺负她,他顿了顿,一字一字向她剖白自己。
“是我,假意自持,虚张声势。”
“是我,口是心非,表里不一。”
“是阿兄太愚钝,七年未见,我竟愚钝到要用刻意疏远你吸引阿窈看向我。”
“仅仅是疏远?”
傅窈想到往日情形便委屈极了,一时间怒怨伤齐齐爆发:“你纵容下人苛待我,他们给我吃馊饭,骂我是灾星。”
她极力忍着泪水掉落,“断绝我和沈澈安的往来,他是唯一能听我说话的人。”
“明知道我惧鬼怪却任由青鬼靠近我,当时你分明就在廊下。”说到此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你却在那不管我,你明明知道我害怕的!”
理智告诉自己,她不在乎季无月如何待她,毕竟在他的视角来看,自己因柳如烟的死亏欠于他。可傅窈知道真相,她知道自己是无辜的,更知道只要这颗心还喜欢着他,就忍不住为他从前的苛待委屈难过。
“阿窈别哭。”
季无月捧住她的脸颊不住擦泪,泪水滚烫,好似要将他的心烫出个洞来,叫他只能一遍遍地低声哄着。
她一哭,他便也觉得喉咙发堵,他吻过她的眉心,吻过她的眼睫,又爱怜地亲了亲鼻尖,最后落在唇上,不带欲念,唯有安抚的吻。
“我知晓了,我都知晓了,阿窈受了委屈,因我受的。”
他手忙脚乱地安抚,拍她的后心,像哄孩子一样。
“是我不好,都怪我不好,我知错了。”
不准哭了,哭得他的心都疼了。
他想解释自己并不知仆从苛待,青鬼那次自己也随时准备出手护她,不叫她和沈澈安往来是他妒火中烧却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