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已经做得足够多了,是我来得太晚,有愧于你们。”鹤眠叠手一拜,在步榕山一声声惶恐的使不得使不得里站直身。
向来只有世人向神行礼叩拜,哪里有反过来的道理,可鹤眠却觉得承了那么大的恩,比起这半坞谷人的牺牲,一个浅薄的直身礼,根本不值一提。
但见步榕山一副自责不安的模样,她话锋一转,不着痕迹地将重点带向别处,“对了,族长,不知祖上遇见阆苑六神时,他们可有什么话留下?”
步榕山忖清思绪,如实相告,“阆苑六神只说日后会有同族来取回回光石,别的,就没有再交代了。”
原来步榕山是这么猜出他们是神族的。
鹤眠呼吸浅浅,望着桌面那朵虞渊放下的小绿雏菊若有所思,耳边又送来步榕山的声音,“神主,以身为皿保存回光石,是我族先人共同的决定,与神主无关,神主不必过分自责。
况且,我们也因此得到了庇荫,聪慧了千百年,怎么说,也是我们占了便宜。”
鹤眠失笑。
有那么一瞬她相信眼前儒雅随和的人,确实能给重霄写出那样的话本。
咳咳咳
看着两人合拍的画面,被冷落了半天的男人创得眼睛痛,刻意又做作地干咳了两声,刷起存在感。
眨眼前相谈甚欢的两人微妙地止了笑,谁也没有出言拆穿。
步榕山识趣起身,重新冲了壶热茶,主动给两人留说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