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一空的虞渊莫名,姿势维持了一息,才慢慢直身,不解深上几分。
她今夜是怎么了?
看她一脸绛红,男人底子那点劣.根性被点着,似乎是悟出些原因来,他微勾唇,状似平常地说,“如果不是欠着人情债,其实我完全不敢兴趣和那只水妖做这个交换。
值得我心甘情愿讨好的,唯有你。所以,她不付出点代价,我的帮助便太过廉价。
我以为我给她提的交换条件,已经足够简单。”
他走近,低头,在她耳边,压声,很慢地说,“你却还要帮她舞弊。”
分不清是算账多点还是调情多点。
鹤眠心跳一顿,四肢麻住,一动不会动。
被烧得雾蒙的视线怔怔地凝住他清隽的侧颜。
脸侧有她调整为小而细的呼吸喷来,虞渊压得更低,弯了弯嘴角,唇在她耳旁一寸,用气声:“夫妻合心是好事,可一份人情哪有两人还的道理,圣贤书中有言,沃土只留自家耕,我觉得甚妙,神尊觉得呢?”
是夫妻没错,可什么沃土?耕什么?又妙什么?!!
你强调圣贤书做什么??
鹤眠怀疑他是故意将她往某处引的。
“那夜晚,要分房睡吗?”
“那要……看你需要。”
所以他能和她坦诚相待,能这样那样。
某些白日打死不敢想的靡秽画面疯狂袭击她慢滞下来的神识。
各种各样的姿势都有。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一息,鹤眠不争气地落荒而逃,以最快速度踢掉鞋子,掀开烟灰色锦衾,往里把自己就是一埋。
被衾重重盖严的砰嗒声如掷石入湖,在静谧的夜里浮开一圈圈心漪,格外引人遐想。
偏后调归于平静。
仍保持躬身的男人一眼不眨地目睹全程,目光所及,不远的床榻,满满鼓起的一团和榻下,东歪西倒的两只白点。
终于满意地勾起嘴角。
-
鹤眠悄悄从被子里探出头,雨已经停了。
卧房里属于虞渊的气息剩下淡淡的一廓。
她卷住锦衾,懊恼地翻身,边以头抢床榻,边深刻惭愧。
呜呜呜,她有罪,她思想龌.龊,她罪不可恕。
砰砰砰
没用。
刚才狼狈逃窜的画面公然和她犟上,挥之不去,反复鞭挞她最后残存的那点底线,甚至还引着她的神思去回味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啊啊啊啊啊啊!
这么下去真的要疯了!
鹤眠倏地坐起身。
恨铁不成钢地握拳锤了下床。
余光瞥见那被她随意蹬掉的鞋,此刻端正地摆在榻下。
!!
“鹤眠,他们都已经入梦了,该动身了。”
神识里虞渊的声音传来,稀松平常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一听到该办正事,鹤眠立即将神识里的杂念摒除,熟练地穿鞋,最后提拉的动作完成,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要跟出去找他的意思。
可进入梦境,只需要神魂。
震骇自己早已全然信任与他并肩作战的同时,她默默脱掉鞋子,重新寻了个自在的姿势躺回床上。
神魂分出前,心头染上淡淡低郁。
他从她卧房离开,应该是要回到他的卧房,安置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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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宗东北方十里。
虞渊布下结界后,在百卉千葩中劈出一块净地,准备自此处施法连接明心宗内众人的梦境,缔结出一方虚境,以便同时勘察这故弄玄虚的天神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