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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难回答吗?”
鹤眠分不清他那声笑是什么意思,她极少袒露自己内心想要的东西,煎熬的无声对峙下,她不自信了,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会错意,咚咚咚跳着的心慢慢沉下去。
她两只手攀在柜边,向前探下身,心想,这是她问的最后一遍了,要是他不回答,这个问题就算过去了,反正装作无事翻篇,她也会。
鹤眠是真的漂亮,眼睛清灵得跟两汪涓涓往外涌的泉,注视人的时候,透着股不可言明的慈悲感,仿佛这世上最恶贯满盈的鬼刹看上一眼,都会心甘情愿放下屠刀。
光里她的轮廓渐渐发虚。
竟让虞渊生出了错觉,回到很久很久以前,她也这么问过他,“你要和我一起到光里看看吗?”
是和,不是跟,她从一开始,就不觉得他是她的附属物。
他想答应,可是喉咙说不出话。
他被抛掷进万丈深渊,身体在下坠、下坠、不断地下坠……
光芒一点点从他眼前退却,慢慢缩成一个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