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鹤眠和虞渊直入大殿。

七尊金身神像并排在偌大的殿中。

鹤眠一一端详这为世人供奉的七神金身,可以说是没有一个模样雕得神似的,也不知是出自何人手笔,看着似乎是很努力挑了最慈眉善目的模样雕的。

但这也怪不得世人,阆苑七神向来极少露面。

纵然这样,鹤眠还是忍俊不禁。

“这尊神像,可还像你?”

鹤眠指着最新的那尊与愿印金身神像,调侃身旁的男人,“这个姿势可是圆众生所求之愿。”

“不像,没有我半分神韵,如此做作的姿势,我死也不可能做。”虞渊抱臂冷讽,斜倚靠在墙上,也跟着一同仔细观察这些神像,只越想越觉得荒诞。

谁能想到啊,有一天他居然也能在神庙里受人香火。

“不对。”虞渊蹙眉,“为何不见你的神像?”

鹤眠不意外,告诉他,“我在众生的认知里既已神陨,一个不能承载众生所愿所求庇佑众生的神,神庙里没有她的神像,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合理。”

鹤眠自最左侧走起,停在虞渊毫无供奉之物的神像前。

她颇带疑惑地回头对比,其余的阆苑六神神像前,贡品高垒、长灯常亮。

而虞渊的神像前,空空如也,神台之上,还积起了不薄不厚的一层香灰,看着像是虔拜其余六神时,飘散的香灰沉堆而致。

再仔细甄别,虞渊的神像,与虞渊最是不像,不单是神态,就说外貌,也仅三四分相似。

奇怪的是,她和虞渊,为什么都能一眼就认出这尊神像属于虞渊?

“难道神尊不觉得不值得?

明明你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他们却连供奉之地,也没有你承香火的地方。

却容我一个酆都帝的金身像,在这神庙受人香火。世人真是愚钝,神都分辨不清,还妄求神的庇佑。”

鹤眠俯身,视线与神台平齐,纤指轻划过台面,沾取少量灰白的粉末。

捻了捻,细嗅,回答得出奇平静,“不是我为他们做那么多,那本就是我想做的事,我为自己想做的事牺牲付出,哪里不值得?”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她鲜有地一顿,继续说,“我没了神躯,仅仅是装载如今的神魂,身体的衰败之势尚且没有办法阻挡,更别说是像从前那样承载世人的所愿所求。

庙中没有我的神像,反倒是保护现在的我。

人间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人之初,性本良善,他们没有和我们一样,拥有洞悉真伪的慧眼,我们站在神的高度评判他们,不合适。

引导教化世人,是神的职责。

还有一个需要纠正的地方,你现在,是神,所以你值得受,也受得起世人香火,也应该有所承担。”

她似乎永远在强调,他很好,他值得。

话说到这个份上,等了两息没听到动静,鹤眠料定他不会继续接话,便也回到正题,“这香灰,不是寻常之物。”

虞渊:?!

本还懒倚着的虞渊两步跨到台前,削长的手指顺着鹤眠方才划出的痕迹捻取了些香灰,细细鉴别,“香灰,竟然有破碎的善念!”

“你试试看看能分辨出它们要去往哪里?”

没有了神躯,这些事情,只能靠虞渊来。

虞渊虚握了一把空中零碎的善念,摇头,“不能,散得看不出要去哪里。”

鹤眠纳闷,据她所知,神受香火就足够了,善念对于神来说,并没有太多用处,倒是失去了善念的人,邪念占据上风,性格就会变得狂躁甚至有攻击性。

这么说,南浔最近不太平,确实和清和猜的那样,很可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