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眠下床作势就要去收拾他,忽地瞟见他那个又激动起来的地方。
冷不防腿心一软,咚地摔到地上。
虞渊想扶都来不及,看她摔懵在地毯一动不动的,瞬间没了捉弄她的心思,凝着脸慌忙把人抱回床上,四处检查,“是摔痛了吗,摔到哪了没有?”
鹤眠像是没听见,两眼空洞无神,蹙眉抿唇不说话。
“怎么了阿眠,你别吓我。”虞渊溢出颤声,拨开她脸上凌乱的碎发,摸她额头,探她呼吸心脉,开始反思昨夜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没道理啊,他就做了四……四五、六回?
顾不得多想,虞渊捏诀就要给她输灵力,措不及防撞进她比泉涧还要清澈的眼底。
凝聚灵力的手滞停在半空,便听到她说,“你身上有焚掩草的痕迹。”
焚掩草,是神级的疗伤圣物,世间仅此一株,早在鹤眠降世前就不知被何人用去了。
之所以担得起神级二字,是因为焚掩草可炼化成任何躯壳,包括神躯的躯壳。
神族重伤身陨,得焚掩草,就可重获新生。
这世间,只有焚掩草炼化的躯壳,可以装载神魂强大的力量而毫发无损,若是炼作他族躯壳,那焚掩草的气息,就会彻底掩盖原主神魂的气息。
换句话说,以焚掩草炼就一具魔族躯壳去吸纳一道神魂,那神便被人为地改造成了魔。
而使用焚掩草的人,本身感受不到焚掩草的气息,并且焚掩草,只适用于神族。
那便是说……这世上根本没有成神之法,虞渊原本就是神?
他曾经的魔躯,是有人炼化焚掩草用在他身上,故意掩藏了他真正的身份。
虞渊作为下相时,曾不断给鹤眠输注过内力,鹤眠体内就存在了两种气息的灵力。
所以鹤眠的结界,都沾染虞渊的气息,结界术法识别身份时,才误把从前神魂魔躯的虞渊当做是鹤眠本人。
虞渊自始至终就是神族,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虞渊却似乎并不关心自己是神亦是魔,只问,“可有摔到何处?”
“我没事没事。”鹤眠敷衍过他的问题,着急地拉住他的手一起捋乱麻似的信息,“我是昨夜那事时察觉到焚掩草气息的,不过那时未曾立即反应过来。”
焚掩草的痕迹最易残留于体内的血与液中,唯有经过炼就焚掩草那人的气息再次触发,焚掩草的气息才有可能被察觉。
后面的话有些难为情,鹤眠有了几分娇怯,“你想想,我们两次之间,你可有和什么特别的人,有过交集?”
虞渊敛眸,那抹忽起的清明刚要浮跃出来就被他藏住,他淡淡说,“太久了,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鹤眠摁在床面的手指来回滑动,想到奇怪的点又问,“你说我身陨后,你也没了躯壳,你可是做了什么?”
鹤眠想做什么,虞渊几乎都是无条件支持纵容的,这会看她那么上心,他回忆了会,想到了唯一的可能,“你身陨那日,我想把你从那团陨灭的光里拉出来,想必是那光,腐蚀了那具焚掩草做的躯体。”
哪怕如今鹤眠活生生地在他面前,再次触碰记忆深处那道淌了千百年血的伤口,虞渊的语气仍旧没办法做到无波无澜。
他一个巧劲,又把鹤眠抱到身上,紧紧抱着她,头埋进她颈窝,像只终于找到归属的大型犬,依恋地嗅她的味道。
鹤眠眼眶没来由发热。
原来那日,他是这么想的,可惜那时她的五感早已尽失,什么也不知道。
鹤眠反手摸摸颈间的脑袋,是安抚也是爱意。
卧房里的灯烛早些时候就被虞渊灭了,这会太阳光穿过开敞的窗户,拉出浅金色的影,照得细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