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引眉心拧出结,一手摩挲下巴,拖着调,迟迟不带出后话。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心里一边佩服鹤引好勇气以外, 一边又觉得心跟着快被从嗓子扯出来似的。
“你和天女, 还有其他见不得人的关系?”
???
!!
前院的温度瞬间冷得像掉进冰窖,空气在遍布的低压下,压缩压缩再压缩,一伙人只觉心摔到谷底的同时,眼前有些缺氧发昏。
鹤引的问题听着是合情合理的推测,可要想解释清楚,真还不是三言两句能做到的,应了那句,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就在局面除了坐实两人有见不得人的关系外再没有别的反转时,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鹤眠开口,“你们看。”
大伙目不转睛地看着鹤眠伸出一根手指,莹润的指尖轻轻点了点虞渊闲搭在桌面的手。
虞渊光下白得没有血色似的皮肤肉眼可见地泛红,跟着迅速冒出一簇簇风团状的皮疹,不过眨眼,他额头便青筋暴起,沁满虚汗,呼吸也不顺畅起来……
!!
这指尖碰一碰就立马发病,还能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啊!!
就是想也不能有啊!!
众人猛回神,忙不迭都起身,手忙脚乱地抢救起某人。
……
前院动静消停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闹了那么一出,月亮已经爬到半空。
再坐回八仙桌前,重霄起了个话头,大伙你一言我一语地,越说越没边际,明明各自心里都有不能说的事,这一刻,吃吃喝喝,碰杯劝酒,猜拳行令,气氛居然也出奇地融洽。
刚“死里逃生”的虞渊受到特别优待,鉴于许多年前的那茬事,重霄盯着不给送酒,就更加没人劝虞渊酒,他口腹之欲不强,于是就光坐着,偶尔呷两口茶,负责给鹤眠添添菜,斟斟酒。
鹤眠喝酒不太上脸,醉了很乖,双颊微微粉红,手支在额侧,雾眼朦脓地冲虞渊笑。
大伙早喝得离了席,三两抱着走得左摇右晃,指天戳地,嗓门一个比一个嚯得大声。
最先吐起来的是水蒹蒹,哇地,硬扒着江与凝不给起身。
吐舒服了,卵足劲,摁着江与凝的肩膀直接往树身压实,借机抱着腰不撒手,贴脸反复在人家胸前蹭着,占足便宜。
“这是几根手指?”虞渊估量着鹤眠喝得差不多,再喝今夜就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了,他竖着一根手指,低声问她。
鹤眠拧起细眉,眼睛几乎贴到他手指,好久后才憨笑,竖起三根手指,“三根!”
就到这程度,不能再多了。
“不喝了,回房睡觉好不好?”
“为什么不喝?”她醉了也不好糊弄。
“因为酒都被你喝完了。”他说得有理有据,当着鹤眠的面眼不眨心不虚地把八仙桌剩下的醉仙梦收起,仿佛只是陈述事实。
鹤眠苦恼,“这样的么。”静了静,想通点头,“那确实该回房了。”
虞渊让金羚把鹤眠扶回卧房,作为今夜唯一清醒的人,他没忘清理现场。
在临水岸有卧房的,便吩咐仙侍分别送回去,至于没有的……
申时早过,子时过半,就直接强行将人与魔魇分开,丢回冷冷清清的近水楼。
栖道难得没摊下,背对虞渊蹲在树底,埋头不知鼓弄什么。
虞渊默默看了会,若有所思地走过去。
“夜深风寒,栖老不回房?”
栖道就着姿势转头,眼神半明半暗的,分辨不出是醉着还是醒着,不答反问,“你来了?”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三枚铜钱,单从泥面那斑驳纵横的沟壑来看,刚才他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