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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串很好戴,没用多久就戴好了。
圆叶宝珠茉莉一朵挨一朵,浮在波浪状弯褶的浅绿色丝带上,是与金银细软不同的美。
鹤眠左右转腕欣赏,隐约觉得像是有什么涓涓地往神识填补,不过那阵微渺的感觉很快就被满心欢喜压过,她赞叹,“手串很漂亮。”
阿婆心满意足笑着,目光有意无意地往鹤眠身后看去。
反应慢了很多拍的鹤眠才意识到什么,望了眼刚才甩下虞渊的位置,早已空荡荡的。
她回眸。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熟悉骨感的手,持着伞。
视线上移。
是一张深邃精致的浓颜脸。
再向上。
是一把水乡烟雨风光竹骨伞,半叠在藕荷色琼花落油纸伞之上。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她身后,所以刚才她无意识向阿婆偏伞,半个身露在外面,才会滴雨不沾。
因为,他一直都在后面为她撑伞。
结果,他自己半边身在伞外。
作者有话说:
[月亮几两: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为神明垂首戴花”这个场景我卡了两天,删删改改,目前笔力到这里了,希望有给你们刻画出那个场景,这算是女鹅心境变化的一个节点吧。
还有就是女鹅挑灯长街回眸,不知道你们get到那个画面没有,算是渊帝记忆里关于女鹅比较浓墨重彩的一笔。
女鹅之前一直就是渊帝的白月光。]
41 ? 男妖精
◎谁卧房夜夜不点灯?◎
猝不及防四目交接。
鹤眠心一跳, 突然想起自己身陨那日他也在场,不知道那时他在做什么,又在想些什么?
光是从醒来后虞渊为她做的种种来看, 他先前戏谑口吻说的“殉情才是喜闻乐见的圆满结局”, 这一瞬, 似乎赋予上了实际, 变得不再仅仅只是一句玩笑。
鹤眠生出种强烈的直觉, 若是放在今时今日,眼前的人或许真的会心甘情愿地, 和她一起去死。
她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鼻尖蓦地发酸。
可现在不是适合煽情的场合,还有其他人在。
鹤眠没有冒然把他的伞柄往后推,而是直起身, 缩小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目光回到阿婆身上那一刹, 虞渊会意地走进伞内一步, 仍在身后望着她。
阿婆像是还有话说,看看鹤眠身后的人, 支吾道,“天女,仙君,其实还有一串……”
说完,又从背篓里翻出一串茉莉花手串。
和鹤眠戴着的不同, 这串选的是花苞,用的是透明鱼线串的,末尾续以纯白玉线。
款式比较中性。
显而易见,是给虞渊的。
做手串的时候, 没想过那么多, 甚至来之前阿婆也没见过天女和医士。
真见到人时, 才发现做的手串女款适合天女,男款尽管已经做得很中性了,可确实不怎么适合。
这位医士身量修挺,浓眉长眸,周身凛着一股清傲漠然的疏离感,医者的仁厚慈爱看不太出来,若不是举止斯文矜贵些,反倒更像是镖局走镖的。
第一眼看见天女和医士,就像看到一只纯良的兔子和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走在一起。
给雄狮戴花环?
不合适。
碍于虞渊的不好亲近,阿婆留下手串就准备离开。
鹤眠叫住阿婆,把伞递出去,“阿婆,下雨呢,打伞走吧。”
阿婆迟疑。
鹤眠绽出笑意,“不打紧,临水岸就到了,你回去的路还远。”她晃晃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