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她还为虞渊每日特意准备的衣裳不高兴,现在想想,好像是昨日发生的事一样,而她现在依旧没有进步,一句画瓢儿就能让她生闷气。
她对身后这个男人的占有欲,比想象中的大很多。
偏偏他还故意助长,简单收拾下托盘的狼藉,就和从前无数次抱她回去那样,宝贝似地把人藏进长袍里,生怕别人看见抢去似的,边手法独到地给她顺毛,边用那副低磁,引人迷醉的声音哄她,“以后夜夜都只给神尊暖床好不好?”
他倒是懂她,她口中的此今夜,绝非彼今夜。
鹤眠轻软地哼哼,好些日子没有好好休息的身体在徐缓的节拍中,睡意渐浓。
而与鹤眠比占有欲只强不弱的男人这个时候开口,“所以不要再想齐人之福的事,好吗?”
睡得迷迷糊糊的人贴脸依恋地蹭蹭,更深地偎进他怀里,闭着眼嗫嚅,“好,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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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鹤眠睡得香甜,门口处骑着门槛睡了一夜的栖道还是醉醺醺的。
虞渊等鹤眠洗漱梳妆吃过早膳,看着彻夜大敞的府门以及横陈的人,神色很是无奈。
自从住进临水岸后,栖道大部分时间都醉得不省人事,既不出门也像没事可做,完全是烂死在临水岸的做派。
栖道知道的事情和他本身的修为身份极度不匹配,虞渊有心要调查他,却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昨日看他醉得厉害,虞渊突然想起,困在梧桐影时,归一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梦仙酒庄背后的东家是他。
每次代金卷到期,都会准时到梧桐影找他开新的代金卷。
说起他和归一的初识,应该是在鹤眠神躯陨灭后的第三百年。
当时他没有真身,剩一具精魂飘荡在仙邸,就连江与凝也看不见他,除了声音以外,他好像彻底被这个世界忘记了一般。
那日,归一不知道怎么出现在仙邸内,不止看见了他,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醉仙梦,可以请我喝么?
已经记不太清那时想的什么,可能是终于有人看见他了,又或者鹤眠走后,归一是第一个讨他要酒喝的人,让他又想起了鹤眠。
他破天荒地不止没有细究归一如何出现的,还爽快地答应了。
后来,他在期待归一的到来,酒卷的有效期从三百年缩到百年,再到五十年。
算起来,碰上栖道那日,也恰是他给归一最后一张代金卷到期的日子。
他很难不怀疑,可是,栖道和归一一样神秘,神秘得和他当初一样,仿佛游离在这个世界以外。
虞渊难得有些无力感,这时,一道沉重的开门声把他冗杂的心绪压下。
虞渊顺着望过去。
临水岸前的空地一夜之间多出了一处宅子,门向着门,里面怎么样不清楚,就厚重的玄木门和两侧的瑞兽石雕来看,是光明正大地照着临水岸仿,有恃无恐至极。
门缓缓朝里打开。
开到可容一人进入大小,那个神秘低头的人倏地抬起脸来,不偏不倚,视线和虞渊在空中交汇,隔着一条临水街,冲虞渊笑。
是鹤引。
他不但找到了鹤眠的住处,还公然在临水岸对面落住。
清早朦胧的晨光斜斜打在他那张可恶的脸上,以及上方的的牌匾上。
近水楼。
像是早料到男人发现后会把这从天而降的府邸直接强拆掉,鹤引将近水楼的地基直打到地下十丈。
强行拆毁,离得最近的临水岸,必然也会受到影响。
所以鹤引刚那个得意的笑是这个意思。
若不是昨夜陪鹤眠睡觉落了隔离罩,他不至于被鹤引得逞。
虞渊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