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1 / 2)

“那阿姐小心。”

裴叙上前将裴昭羽的那一剑挡下后就挥手步步紧逼,将他和诸怀分离开。

“你的对手,是我。”

裴昭羽扭了扭脖子,嘴角挂着阴沉的笑,透着狠厉和寒意,裴叙的目光落在他手中握的剑上,突然嗤笑一声。

“叛我宗门,还用我裴家之剑?”

裴昭羽顿了顿,突然大笑,“你不必激我,就算你牵制住我又怎样,诸怀乃神兽,力量无穷无尽,你们今日必死无疑,只要你们都死了,我就是这个世间的主宰,一切都得听我的,众人皆要对我跪拜,而不是像之前那般摇尾乞怜,只为生存之道。”

“摇尾乞怜?”裴叙蹙了蹙眉,不自觉地也仿着逍遥宗那群人说了粗话,“放屁。”

“你无甚天赋,是我父亲去外门巡视时偶尔间见你勤奋刻苦才破例让你入内门修行,你也无甚努力,进入内门后目中无人,多次与同门不睦也是我父亲出面为你调和,只是想让你做这第一人,让宗门其他人都知道,外门弟子亦有机会进内门修行。”

“现在看来,我父亲的眼光可真是差到极致,连这个人面兽心的怪物都未识出来。”

“徒有其表,不堪为敌。”

“若不是今天之祸,你这种废物,永远不可能与我有过招的机会。”

“……”

裴叙的每一句话都像尖刀狠狠刺进他的心脏,他自以为的高傲在他面前犹如不攻自破的笑话,不堪一击。

裴昭羽抬起猩红的眼望向面前光风霁月、天之骄子的少年,心中滋生的那股恨意和不甘就愈发的浓烈。

他本是洒扫仆人与外门掌门酒后乱性生下的孩子,听着身份高贵但实际上不得台面,发出此等丑事掌门也被废去修为赶下山成了凡人,母亲痴心妄想为求一爱,谁知掌门另娶他人,最终在他们的新婚之夜重病离世。

那时的他,仅仅七岁。

母亲在外门时淳朴善良,人缘广泛,而去世的消息不知怎得传到了宋时星的耳朵里,不久之后她便亲自将他接上了山养在了外门,与许多像他一般没有父母的人还有一些千里迢迢来投奔裴家的远亲生活在一起。

可裴昭羽始终觉得自己和他们不一样,因为他姓裴,是掌门的儿子,他生来尊贵。

这个姓氏让他在那群孩子中有着莫名的优越感,那种优越感让他愈发的自傲,仿佛将自己深陷入一个漩涡,渐渐迷失自我。

在外门时就知道裴家小公子的称号,裴叙是人人口中望尘莫及的存在,他羡慕,亦嫉妒,更不甘。

为何同样是掌门的孩子,他们的人生却截然相反。

所以他日复一日的努力,习剑练习符术,就连晦涩的咒语他都能倒背如流,每日夙兴夜寐、日不暇晷,就为了能让家主青睐,让众人都高看他一眼。

结果确如他所想,他成功进入了内门,与外门人口中每日谈论的天之骄子们生活在一起。

可事与愿违。

那群人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甚至无视,根本就不在意他的考试是否超过了他们,也不在意他的能力是否出众。

他依旧像是一粒尘埃,只是换了个亮堂的地方待着,头顶的光照得他心中的一切都无处遁形,好不容易获得的满足感在来到这里的每一天都会同等兑换成自卑和恨意。

他的一切顾虑裴叙都没有。

他是远近闻名的裴家小公子,是十六岁便入仙的少年天才,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他想成为裴叙,可他知道,这近乎不可能。

那他便要毁了这一切。

只要这群人消失,他就是万人之上的存在,那时所有的人都会朝他跪拜,向他索求,那时的他是世间唯一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