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熟悉这招了，每年她都用这招打他，他也每年都败在这招上。

“这招叫作，镜花水月。”

岁晚的手腕越来越快，步步紧逼，云初被打了那么多年自是有些经验的，和她有来有回地防守，可渐渐的，他便有些分不清虚实，身边似乎有一二三……六七八个岁晚提剑刺他。

他眉心一蹙，提剑去挡，哪知那些都是幻影，真正的岁晚已经持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身后传来她俏皮得意的声音，“师兄，我这剑法可还行？”

云初撇了撇嘴收了剑，“还行。”

底下掌声一片，连坐在台上观战的云隐和清真都赞叹不已。

云隐拍手叫好，“好啊好啊，这丫头的剑术又有长进了！”

清真自豪地拂了拂胡须，眼里赞赏的目光快要遮不住，“好一个镜花水月，剑影交错虚实难辨，最后给予对手致命一击，好啊好啊！”

岁晚和云初来到璟文他们面前。

璟文笑着祝贺，“小师妹，你的剑术又进步了。”

云初有些灰头土脸，刚才被打的虚实难辨，此刻脑子宕机还未真正反应过来，但嘴却丝毫不受影响，“你这剑法与去年又有不同。”

岁晚抱剑而立，“若是每年都一样总有一天你会看破，我还拿什么赢。”

云初：“……”

【作者有话说】

睡前原谅一切，睡醒干翻世界。

8天机不可泄露也

◎“师妹这题，完成的当真是漂亮。”◎

榜单贴出来时，岁晚不用看都知道自己排在几名。

第一名：岁晚

第二名：云初

第三名：璟文

……

第七名：慕回

第八名：枫如玉

……

第四十一名：裴述

……

裴述找了半天自己的名字，以为是漏了，没想到是排到了最后。

岁晚看出来了他兴致不高，硬着头皮温声安慰，“那个……你也说了尽力即可嘛……下次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

裴述郑重地点头，却遭到后面云初挖墙脚。

他闲散地把手搭在裴述的肩膀上，挑衅似地看着岁晚，“小师妹，你这教的也不行啊，正数第一教出来个倒数第一，小师弟，要不你跟着我，我保证你三年之内乱杀。”

岁晚给了云初一个棒槌，拉过裴述，“赢了我再来抢我的人。”

裴述听到后瞳孔轻微睁大，胸腔微微起伏，心跳如雷贯耳。

裴述的目光炽热，让岁晚不禁回头看他，见他发呆伸手在他面前摆了摆，“傻了？还是被打击到了？我跟你说你记性这般好，明日一定……”

他听不进去任何，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听不到，目光所及只有她的唇在一张一翕。

他只觉得胸口有些痛，难耐地去捂，脑海里一遍遍地播放着方才岁晚的话。

赢了我再来抢我的人。

抢我的人……

我的人……

我的……

蓦地眼前一黑，听到的只有那单一的耳鸣声和那有些虚无的关切。

“哎？裴述？！”

“他怎么了？”

“快叫师兄！裴述晕倒了。”

“……”

*

裴述再醒过来时，已经是翌日的清晨，入目的便是不远处趴在书案上睡觉的岁晚，看到她时心里下意识的一喜，可突然想到了自己昨日的状况，想着她肯定照顾了自己一整晚，心里又莫名的有愧。

他下床拿了件披风，正欲盖在她身上时，岁晚睁开了惺忪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