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余喝的药竟一声都没叫过苦,全都忍着喝了下去。
裴叙看得真切,她是在惩罚自己。
那日带回来的沈枝秋的画像也被她压在了箱底,裴叙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是想把这份痛苦独自承担下来。
亲人离去的痛苦,她不想让慕回和云初再经历一次。
今日裴叙依旧把药端在她面前,岁晚此刻正躺在摇椅上看着话本,见到裴叙过来立即坐了起来伸手想去端药,可裴叙的手却微微往后缩,躲了过去。
“阿姐不是怕苦吗?”裴叙终于问出了藏在心中的话。
岁晚顿了下,无所谓说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算什么。”
裴叙的左手伸到她面前,缓缓摊开,上面是一颗饴糖。
“如果可以,我愿意与你一起分担这份痛苦,如果不行,我也不想看你这般压抑自己。”
他的眉眼压着,说话时都未看岁晚的眼睛。
岁晚没说话,只是将他手中的碗拿过来,裴叙也没拦她,看着她一口喝完。
裴叙有些泄气似的抿了抿唇,将她手中的碗收了回来,可手臂上却出现一个细白的腕子将他的动作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