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每次家里煮肉的时候,那道紧紧关上的门,防的就是他。

不是因为他嘴馋,只不过是因为那一家人心虚。

林夕躺在地上,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从前他一直心甘情愿给姐姐一家当牛做马,给他们家捡柴、劈柴、烧炕,而烧得暖烘烘的房间却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给姐姐带孩子,而那孩子慢慢长大了,每每见到自己就是拳打脚踢,吐口水,故意往自己被子上撒尿......

从前,他总是温和地笑着对姐姐说:“没关系的,小孩子调皮很正常,被子晒一晒就好了。”

可是,小孩子调皮为什么不打爸爸妈妈,只打舅舅?

因为林春就没拿他这个弟弟当人看,林春的丈夫跟孩子又怎么会把他当人?

这么多年了,天大的养育之恩也还清了,那点子亲情也尽了。

林夕站起身,踉踉跄跄就要往外走去。

他今天就要离开这个家,不管以什么方式,就算变成一具尸体被抬出去,他也要离开。

林夕刚刚走到门口,就被刘二钢一把扯了回来,他瘦弱的身体就像一片在风中飘荡的落叶,轻飘飘就摔倒在了地上。

林夕不管,他爬起来还要往外走。

再次被刘二钢扯回来,更加大力地将他摔到地上,这一刻,他完全感受不到身体上的疼痛。

一个人的信仰如果彻底崩塌了,那他也就彻底麻木了。

林夕这会儿已经站不起来了,但他的双臂还能动,他还能往外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