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笑作一团。
托巧娘娘的福,天气还算不错,一弯细细的月牙儿含羞带怯从云层里露出来一点,洒下朦朦胧胧一层月光。不远处老太太院子里灯火通明,倒也能借得一点亮光。
水菱早已在亭子里准备了简单瓜果,香炉等祭拜物品,用个小小的桌子供着,还有三碗水,一些针线,一盘巧芽儿,一盘指甲花儿,待会儿用来玩的。
三人笑毕,一起拜了巧娘娘,乞求平安顺遂,来日有个好归宿。
观沅又笑向水菱:“你可别求了,万一巧娘娘看不上观海,把你重新配个人,岂不要哭死?”
水菱翻个白眼:“我反正要留在府里,配谁都一样,有些人可就没这么好了,明儿指不定二爷舍不得,还要跟大爷打起来呢!”
这下换观沅不愿意了,扯着木蕙:“今日你不帮我打她,我不依。”
木蕙便两边一人在她们脸上狠捏一下:“好好的日子,净跟这儿贫嘴。待会儿看巧娘娘给你们赐个什么好花样儿,给你们一人一个好女婿,如此就开心了!”
两人哎唷痛呼一声,捂着脸又笑了起来。
夜风吹来,隐隐有了几分秋日凉意。
天上云层渐散,露出最耀眼的织女星来,正与牛郎星迢迢两相望,可惜不能真有个鹊桥将它们牵连起来。
而此刻匆忙赶去东宫的窦炤,却半路被人截了下来。
太子从一顶极简朴的青色小轿中探出脸来,兴奋地朝窦炤挥手:“老师快过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第18章
窦炤看到轿子里的人是太子,吓了一跳,快步走过去,压低了声音问:“殿下怎么在此?”
太子长宁难掩激动之情:“今日宫里有乞巧活动,没人管我,我就混出来了,听说七夕长街上有花灯看,那些勾栏瓦肆中还有表演,可热闹了,我想去看看。”
窦炤沉下脸:“真是胡闹,宫规法度岂能儿戏?若被圣上知道,你还想不想当这个太子了?况且这外面鱼龙混杂,万一有个意外……”
“哎呀不会的!”长宁从轿子里出来,“我这不是叫了老师你一起嘛,还有我带的侍卫和你的观海在,去哪儿都不会有危险的。”
观海一听,赶紧把胸膛一挺,一边觉得十分得意,一边又觉责任重大。
窦炤这才注意到,太子整个一副平民打扮,连锦衣都没穿,只一套普通布衣布鞋,还用布条缠了头发,看着就像个进京赴考的穷秀才。
不禁有些无语:“殿下为何打扮成这样?”
长宁低头看一眼自己行头,笑道:“这不是怕被人认出来么,如此打扮总没人认得我了,老师你说对吧?”
“别叫我老师!”窦炤很不想理这个蠢货。
长宁呵呵笑道:“也对也对,你如今怎么看也不像我老师,那便叫你炤兄好了,你
也别殿下殿下的,叫我宁贤弟如何?”
窦炤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鞠了个躬:“恕臣不能奉陪,殿下最好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臣就当没见过,若殿下非要任性妄为,别怪臣不顾师生之谊向圣上告状。”
他说完拂袖要走,长宁却双手往胸前一抱,抬着下巴笑睨他:“老师可要想清楚了,别以为就你会告状,我姐喜欢你这事儿父皇还不知道,你今日若不陪我,我明儿就去请旨,让父皇给你和皇姐赐婚!”
窦炤一个趔趄差点没跌倒,转身指着长宁:“你敢!”
长宁挑着眉二流子一般:“我有什么不敢的?这么好的事,相国大人还得感谢我呢,有了相国大人亲自站台,我怕你?”
窦炤瞪着他半天,气得要死又无可奈何,好半天,终于决定先咽下这口气,点点头:“行,宁贤弟要玩什么,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