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急,随意将行李箱和包靠边放好,安静在沙发上落座。

秦连两家交好,他们俩算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关系也是铁得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砚阡总算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连瑄,你知道我刚才在看什么吗?”

连瑄端着纸杯,正从饮水机接了热水,轻吹两下,才不紧不慢地回答:“我的病历?”

“你总是这么聪明。”秦砚阡没忍住轻笑了下,“你要来看看么?”

“嗯?”她轻挑了下眉梢,“心理医生做的笔记内容,可不能让我看吧?不然你回头还要怎么进行治疗?”

“随口和你一说,你还真想看?”秦砚阡扫她一眼,也起了身,端着茶杯接了热水,“沙发上坐,随意聊聊。”

连瑄对这套流程已经很熟悉了,“你问吧。”

秦砚阡盯着她看了几秒,随手将一个兔子玩偶递给她,“你比我想象中的状态要好很多,你自己有感觉吗?”

她总喜欢在聊天时揪着点什么东西的。

连瑄接过,揪住兔子长长的耳朵,“感觉还是挺明显的吧,可能我变强了?好在没有变秃。”

她还有心思开玩笑。

和秦砚阡预想中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你最近这几天在安城都做了什么?介不介意和我分享一下?”秦砚阡向后靠住椅背,姿态放松,完全一副闲话家常的模样。

“没什么不能说的。”连瑄又端着纸杯,象征性抿了一口,“和尚婧见了一面,然后当天去逛了夜市,第二天拍戏,然后坐飞机回帝京,到你这里。”

流水账式的描述。

秦砚阡轻揉了下眉心,“你可以说得具体一点,你不是在写小学生流水账作文好吧?”

“我猜到资方约我见面会是鸿门宴,所以带了刀片。”连瑄微微拧起眉,回想着当时的情景,“见到尚婧的时候,我并不意外,她和之前一样,用了同样的威胁方式,想让我离容粲远一点。”

“我当时的情绪……”她顿了顿,“我必须承认,是失控了的,我想到很多过去的场景,然后我就想,或许我死了会好也说不定。我甚至想,如果我死掉,她从前犯下的事情,或许会被重新翻出来,被法律审判。”

秦砚阡唇角的笑意淡了,坐直了身子,表情严肃地看着她。

连瑄还在继续往下说:“所以我划破了自己,但容粲出现了,甜甜也报了警。”

“我的情况不好,我很清楚,不过好在容粲在,他陪我去了夜市,吃了很多当地美食,嗯,挺高兴的。”她一直对自己都有清楚的认知,也从不抗拒心理疏导和药物治疗,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个省心的病人。

“拍戏没什么细节可说的。热搜的事情,我看到时也很低落,但很多人都在支持我,粉丝,家人,朋友,还有容粲。”她又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容粲……应该起了蛮大的作用吧,我觉得。”

说完,她才看向秦砚阡,“事情就是这样的。”

她提了很多次容粲的名字,也坦坦荡荡地承认容粲在其中发挥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但她受到容粲的影响,大约比她想象中还要再多一点。

秦砚阡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膝盖,“你觉得容粲这个人,怎么样?”

“挺好的吧?”连瑄轻歪了下脑袋,“他有指导我怎么去拍戏,也有陪我出门放松,还像强心剂一样安慰我来着。”

她猛地一停顿。

一条条一件件说下来,她才发现,短短几天时间,容粲便占据了她生活中的绝大部分。

他的存在感过分强烈,根本让人无法忽视。

连瑄攥着兔子耳朵的手指收紧几分,“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