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乱得毫无节奏可言的心跳怦怦声。

容粲离她太近,近到她都清晰闻到沐浴露的清淡香气。

是雅牌的白茶沐浴露。

清新好闻。

上三楼的路显得很是漫长,连瑄悬着心,总算耗到了门口,掌心竟是已经微潮。

兴许还是计较着容粲可能听到了录音,心底难免几分尴尬和羞愧。

她迫不及待地伸手攥住了里间卧室的门把手,就要闪身进去。

优越好听的声线却倏地在背后响起:“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剧本?”

“!!!”连瑄猛地转过身来,杏眸微睁,眼底写着清晰可见的惊喜与不确定。

她和容粲是协议隐婚,自然也就从不干涉对方的事业。

有时她后悔过自己把协议的条件规定得太死,以至于她想请教容粲演戏上的事情都怕打扰了他。

而眼下,容粲竟然主动提出要帮她看看剧本。

“这是可以的吗?”她声音透出几分小心翼翼。

红色题材的电视剧,连瑄这是第一次尝试。

以往都是作为观众,真当成为故事里的人时,感觉是浑然不同的。

剧本看了很多遍,相关的历史背景特地做了深入了解,标注也做了很多。

但最后那场戏的感觉,她始终觉得没把握,好像差了点什么。

如果能有容粲的帮忙,说不定她真能突破瓶颈。

“为什么不可以?”容粲垂了眼眸看她,眼底蓄起难以察觉的微光,比晚星还要更吸引目光。

连瑄呼吸放轻了些,视线偏了偏,落在旁处,“因为我们的协议……是规定了互不打扰的。”

“协议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不是吗?”他口吻不紧不慢,隐约透出几分沉懒和恣意来。

“是倒是……”连瑄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容粲骤然半俯下了身子,温热的呼吸顺着她的耳廓萧萧而过,热度染上耳垂,半边身子都烫得厉害,“更何况,是我先违了约。”

是他先违了约。

不择手段地来到恋综,闯进连瑄的世界,让连瑄与容粲的名字绑在一起。

外人说起连瑄时,最先想到的会是容粲。

外人说起容粲时,最先想到的也会是连瑄。

连瑄扶着门框的手指不由得收紧几分,“违约什么的……你不是道过歉了吗?”

她垂着眼眸,浓密的睫毛随着胸腔的起伏而轻颤着,将眼底的心事遮掩得严严实实。

她从来都是这样的。

对他人格外宽容,而对自己格外严苛。

这样的人活着很累,也很艰难。

“但还不够。”容粲直起身子,那种无形之中存在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

连瑄稍稍松了口气,双手垂落在身侧,昂起头看向他,“那这次你帮我看完剧本,就当是还清之前的事情了,可以吧?”

女人杏眸清湛,像春日被微风吹拂过的平静湖面,无声荡起圈圈涟漪。

“去洗澡吧,干头发的时候正好看剧本。”容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噢。”连瑄眨眨眼睛,闪身进了卧室。

容粲喉尖轻滚,带出一声极轻的笑。

还不清的。

“容粲。”毛茸茸的脑袋忽地又从里间探了出来,晶亮的眼睛望向他,语调是前所未有的欢快。

容粲眉梢一挑,喉间溢出低低的单字音节:“嗯?”

“剧本给你,你先看看。”连瑄将剧本塞进他手里,又煞有其事地开口:“记得要保密哦。”

“嗯,我知道。”容粲略略颔首。

“那我去洗澡了,等会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