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忽然要钱?出什么事了?”
外婆外公去世后,许乘戈一直都有给她打钱,半年一次,一次三万,对于燕市的物价来说是很绰绰有余的了。
许愿自己也一直在兼职拿奖学金,所以算上许乘戈给的和她自己挣的,这四年也积攒了不少,但是要想赎表,按照隋卞当年的十万来说是肯定不可能的,所以她只能厚着脸皮给许乘戈发信息说借钱。
许愿觉得这事很复杂,她不想细说,只是和许乘戈保证:“你放心,我不是要去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我现在也工作了,这钱我总有一天会还你的。”
许乘戈换了双靴子,出门往空地处走,“还不还的都不是事,我要钱也没用,反正不是给你就是捐了,但为什么要钱你得跟我说清楚,而且还一下是那么一大笔,我估计也得去借。”
许愿抿唇,不想说。
许乘戈蹲下来观察枯草,忽地笑出声:“许愿,不应该吧?咱俩再多少年没见,你也是我女儿吧?你应该不会蠢到是为了什么男人一掷千金吧?”
许愿:“……”
还真就这么蠢了。
“不是吧你?!”许乘戈震惊的声音从听筒那边轰轰烈烈地传来,“你还真是为了男人?怎么,爱情悲剧还没在你爸妈身上看够,想自己重演?还演个最蠢的那个?”
所以说,时间啊,真不声不响,就能慢慢改变愈合一个人。
放在当年,丈夫因为她出了意外,自己事业一蹶不振被打击,天天半死不活的,怎么可能想到多年以后,她竟然就这么轻飘飘地提起了这事?
许愿笑了笑,说道:“放心吧妈,我没我爸那么恋爱脑,我还是要跟你更像一点的,事业更重要。”
许乘戈白眼翻得快越过一众花岗岩,“少来吧你,你妈你爸的,叫这么亲切。”
许愿也快翻白眼,“那不叫妈叫什么?叫许乘戈?行,那许乘戈这钱你到底是借还是不借?我从小到大给你和你老公省了那么多事,现在大了啃一回老也不过分吧?”
许乘戈笑得坐在地上,哈哈哈个不停:“给你给你,不过得到晚上,现在都挤在山里呢,没银行。”
许愿点头,“谢谢啊。”
许乘戈:“少来。”
许愿想了想,还是关心一下她的事业吧,毕竟关心别的都多多少少显得有些怪异。
她问:“你那纪录片拍得怎么样了?”
许乘戈拍拍屁股往回走,提起工作又神采奕奕的了:“目前为止都顺利着呢,不过最后一站要去也门,平常没事多给你妈祈祈福,说不定播出时我名字就多了个框。”
对于她们这种常年在危险地区工作的人来说,是真不在乎什么一语成谶了,反而每次出发前都做好走不掉回不来的准备,才是最大的安心。
许愿这会是真把白眼翻出来了,较劲地回:“想去找周旋是吧?想得美吧你。”
许乘戈咂嘴:“真恶毒啊你,还对爱情这么不屑一顾呢?”
还对爱情这么不屑一顾呢?
好像……也不是了。
“行了我们要开始拍摄了,挂了啊。”
许愿沉默了两秒,喊住她:“妈,等我拿了第一个记者奖请你吃饭。”
许乘戈笑起来,“行,好闺女。”
许愿挂了电话,一扭头,发现刚才那大叔正精神头十足盯着她看。
她正欲张口,大叔打断她:“你刚才打电话那人是你妈?”
许愿将手机收起,“啊”了一声,“是啊。”
跟演电视剧似的,大叔一瞬间眼里就充了泪,又接着问:“你妈叫许乘戈?”
许愿又一点头,“您认识?”
大叔扶着脑袋,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