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将手机放回包里,把包盖在了那把上面还残存着些些发干的血迹的匕首上,坐了下来。
她尽量保持着语气轻快且平静:“你到底吃不吃啊?不吃都要冷嘞。”
隋卞没回她的话,但伸手将被子掀开,许愿见他动作,站了起来,靠在窗户旁边看着他穿好拖鞋。
眼见他要往这边来,许愿故意道:“刷牙了吗就直接吃?”
隋卞一愣,有些羞愧又有些恼火地抬了抬脸,嗓音哑而憋屈:“我睡觉前有刷牙……”
许愿心里笑了笑,面上不显。
“哦好,没什么,我就问一下,那你吃吧,我去洗个手。”
她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想她这个根深蒂固的死毛病还是没改掉,看到他软趴趴的样子就忍不住想逗他。
虽然很不厚道,但这也是一种特别吧?毕竟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让她产生想要逗他的意图呢。
从卫生间出来,隋卞已经坐在板凳吃上了。许愿靠在桌子旁,问他:“味道怎么样?”
隋卞品尝不出来。
味道,这个词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去注意一个食物的味道是什么样的了。
甚至就连食物本身,他也不太会去分辨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副半死不活、惹人厌的模样呢?
他明明
下定了决心不要再因为她的所作所为患得患失了,他明明恨她,明明昨天还那么恨他,可她一来,一切又都改变了。
他还是那么轻易地被她改变情绪。
他拿着勺子的手停了下来。
许愿机警地感觉到什么故态开始隐隐复萌了。
她埋头,微弱地“嘶”了一声,放弱语调:“能帮我贴一下膏药吗?我手有点疼。”
这次倒不全是假话,她一整天不是在举机器就是在敲键盘,肌鞘炎还挺严重的。
说罢,她朝床头柜走去,在包里拿了一盒之前用了一半的膏药,走回来,从中抽出一片,递给他。
“我一只手不太好弄,之前都是让室友帮我弄的,今晚不回去,就只能靠你了。”
结束,她又微微歪头,看他,“行吗?”
隋卞呼吸凝了一瞬,而后很快恢复寻常地接过来,沿着小口撕开。
许愿把手直戳戳地伸过去,盯着他眼睛看。
他目光在她有些泛红的手腕停留了一会,然后轻轻将膏药贴上去,从中心到边角一一抚平、弄规整,动作小心而谨慎。
许愿看着,把他想问但又没问的问题回答掉:“记者要整理稿子敲键盘,有时候还要举机器,用得多了,手腕就有些疼了。”
隋卞闻言不语,只是盯着她的手腕看。
许愿也盯着他看。
看着看着,她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脸。
这个她站着、他坐着的高度特别适合摸他的脸,不过她的动作并没有太过分,就只是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
而隋卞的脸,微微向许愿抚摸捧着的那边歪了歪,他的唇,似乎是想擦过她的手腕。
但忽然,他狠狠地皱了一下眉,两只手猝不及防地抓住自己的头。
许愿知道他的头又开始痛了。
而他解决头痛的方式就是扯自己的头发,好似那样就能把大脑的疼痛抽离一样。
许愿抱住他的头,身体轻轻抵着他,替他按压着位置,缓声安抚他:“没事,我帮你按一按,按一按会好一点对吧?我帮你按。”
他的头被她拥在自己胸口往下一点的位置,阻止他再继续用这种方式来伤害自己。
可是向来,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