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余照并未在意自己班队伍里,最前排的二班体委。
直到有人跟他调笑着喊:“盛庭竹!慢点跑,我们班可没有体育生!”
她惊愕地攥住了顾江帆的胳膊:“他叫盛庭竹!”
“怎么啦?”顾江帆用手挡住嘴,小声八卦,“据说他爸妈都去外地工作了,所以他住校,虽然是体育生,学习成绩可好了。”
余照踮踮脚,瞧半晌才看到盛庭竹的正脸。
个子很高,她站在旁边应该会像个彩色行李箱。
相比盛寻流畅的窄瘦脸,他的脸型骨骼感很强,棱角突出且分明,配上小麦色皮肤和内双的眼睛,光看眼神凶神恶煞的。
余照跟朋友耳语:“他看起来好凶。”
“才不是。”顾江帆笑嘻嘻,“别看他眼睛小,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成一条缝,小说里温柔硬汉的感觉,挺可爱的。”
这奇怪萌点使余照疑惑歪歪头。
为了保存体力,号令一响,她就开启了划水模式,操场规格400米,也就是说,要跑两圈才行。
特意扎紧的丸子头被路过的高山海狠狠一扇,头皮骤然一痛,余照烦躁地哎呀一声,迷信觉得这是个错误的开端。
隔着操场望过去,盛庭竹已经一马当先、拔得头筹。
体育生嘛,肯定与我等凡人不一样,身体轻盈,跑起来矫健松弛,游刃有余,每一步都尺子量过似的。
200米,她开始缺氧。
她身体素质一直这样,气血不足缺乏运动,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过年期间帮着林美珍提20斤的大米爬楼梯,胳膊疼了好几天,连身体柔韧度都差。
再抬头去看盛庭竹时,他已经落下自己大半圈。
大家在跑道上奋力奔跑的样子在她眼里如同默片播放,余照的耳朵覆盖一层隔膜,呼哧呼哧的气喘倒不像是自己发出来的,而是有人贴着她一起跑。
嘴里甚至泛起了铁锈味。
缺氧使她低不下头,大口大口喘气,鱼类上岸后的垂死挣扎一般。
肺腑剧痛,眼睛发花,脚步越来越慢,体委在终点喊着:“余照!打起精神来!”
旁边体育老师:“这是跑在最后的同学吧?”
啊...真的好丢脸。
更让她汗颜的是,她刚跑过终点二三十米,艰难开始第二圈时,身后的盛庭竹已经跑完了,围观的同学们一阵欢呼。
你的我的800米好像不一样。
这还是大家都随便站在起点开始跑的,如果严格按照田径的标准来,盛庭竹岂不是更快?
她的身体猛地摇晃一下。
两眼发昏,丸子头散开,她现在一定是头顶开花的疯子。
想到这,她干脆把头发拆开,随便拢一拢,扎起松垮的马尾,步速慢下来,边走边大喘气。
看着倒数第二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她又皱着苦瓜脸跑起来,一个世纪过去了,随着她跨过起跑线,体育老师也深深叹了口气。
余照晕头转向地找到顾江帆,腿都不是自己的,扑过去在她旁边的橡胶地上一跪。
“我的腿好像要抽筋了....”
顾江帆闻言连忙要来给她捏捏腿,她比余照至少提前40秒到达了终点。
天空蔚蓝如海水,丝丝纯白云朵像是海浪里嬉戏的海豚,调皮喷水花。
余照双手撑在地上仰头望天。
“江帆,你知道盛庭竹是盛寻的堂哥吗?”
“啊?”顾江帆凑近点,小鹿般纯真的眼睛眨了眨,“真的假的,从来没听说过啊。”
“他们俩一点也不像。”余照喃喃道。
水土不服小组缺一个盛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