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走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让盛寻受多大委屈呢。”林美珍换完鞋,面对抱着她腿,糯米糍似的甜甜,切换语气,“等会儿抱啊,姥姥洗手去...还没事儿,回去吧,天哪。”
余照充耳不闻,努努嘴将甜甜的兜帽扯住,盖上她圆圆的眼睛。
甜甜扬起仅剩的半张脸,软得像绒线的短发黏在脸颊边,用肉肉小手费力摘帽子,但又因为力气没有妈妈大所以气得跺脚,吭哧吭哧要哭,瞧见这场景,余照就恶作剧得逞地笑起来。
“哎你说你...”余飞跃没眼看。
林美珍匆匆将水流开到最大,冲刷掉手上的柑橘味洗手液,连忙来拯救心爱的外孙女,甜甜在姥姥怀里,用手指余照给姥姥告状。
“你妈妈欺负人是不是?咱们不看她,上午跟太姥姥在家待着都玩什么了?”
最近全家出动,在闲暇时找合适的房子给姥姥住,林美珍和余飞跃上午瞧了一间,价格倒算合理,只是一楼楼层低,晒不到阳光,难以避免室内潮湿,姥姥总念叨有地方住就行,但饭桌上的所有人都不同意。
父母吃过饭就去午睡,养精蓄锐下午再联系中介。
余照将精神抖擞的甜甜放在客厅地垫上玩,自己隔着厨房玻璃门边刷碗边看着,出来时甩甩手上的水珠,面对姥姥递给她的橘子摇头。
姥姥今年已有七十二岁,本是纯黑的发丝变得银白,即使沟壑爬满脸庞,杏仁眼依旧柔和,无尽的岁月化为眼神中的慈悲与通透,她穿着林美珍的旧家居服,靠在沙发上小声看电视。
余照没有坐在姥姥身边,而是坐在沙发与茶几的间隙,像是小时候那样,抱住姥姥的腿,将头轻轻搭在姥姥的膝盖上。
“这么大怎么还像小孩一样?”指节粗粝的手顺顺余照的头发,注意到另一边腿立刻被粉团有样学样地抱住,眨巴着眼睛露出几颗小牙,于是也伸手顺顺甜甜的头发,“真像你。”
“那当然。”余照蹭蹭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