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醒过来,每一次看见余照安睡的脸庞,他都会祈祷,让他爱眼前之人久一点吧,再久一点。
陈欣雨也来到汇江找工作,只是人生地不熟,又没有落脚的地方,刚进入社会的大学生普遍囊中羞涩,余照就提议她先来他们家住几天,找到工作有合适的地方再搬,省钱又安心。
汇江火车站的出站口,再见陈欣雨,她还是那样风风火火的,拎着行李箱,穿着飒气的长款大衣,脚踩带铆钉的黑色长靴,跟余照亲热拥抱完,才转向盛寻。
“之前打电话骂你没记仇吧?”
“没有,哪能呢,我还想感谢你。”
盛寻巴不得余照多来点这样的朋友,不忍心看她受一点委屈的朋友,他怎么会讨厌无条件偏向余照的人呢,于是在车站接到陈欣雨,两个女孩说想吃快餐的时候他识趣地撤到外面。
“我去加油,你们吃完了出来就行。”
她们俩不知道讨论着什么,余照兴致勃勃拿起手机给陈欣雨看图片。
蓦然间,他脑海中悠扬舒缓的调子戛然而止。
尖锐的嘈杂声音几乎刺破耳膜,盛寻坐直,连呼吸都暂停,直愣愣地看着一楼的另一边。
盛立业头发稀疏,穿着破洞的绿色大衣,前襟油亮,他手里捏着绿色卡片,挨桌向人展示他的收款码,在遭到无视后,一瘸一拐走向余照在的方向。
盛寻头皮发麻,面前犹如有一面即将倾倒的墙,灰尘已经漫到他的脸上,睁不开眼。
他手忙脚乱推车门,冲进快餐店,将余照拉起来,至于会不会吸引盛立业的注意,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只想避开她跟盛立业面对面的场景。
满心只剩逃跑,顾不上陈欣雨,他捂住余照的脸,把她半拖半抱地往外拽,她还想扭头看看陈欣雨跟没跟上来。
“怎么了?”
盛寻尽量用自己挡着她,手越来越使劲:“别说话,我等会儿跟你解释。”
余照看出他的不安,配合的被他抱出店门,塞进车前座,再次问:“怎么了?”
干燥温暖的手来握他不停颤抖的手,陈欣雨跟着钻进后座,还捏着没吃完的半个汉堡,也是同样的纳闷。
“啥事儿这么着急?”
盛寻后怕地把余照搂回怀里,在她肩膀上闭眼平复几秒心情,才将后背紧紧贴住驾驶座,示意她们俩往里看。
盛立业现在就扶着余照她们坐的那张桌子。
旁边桌是两个小女孩,盛立业一瘸一拐地走到旁边,笑眯眯地拍拍其中一个的肩膀,在对方抬头时向她展示卡片。
两个女孩神色里满是尴尬对视一眼,掏出手机扫了他迫不及待递上的收款码。
他用手语向女孩表示感谢,随后踉踉跄跄地走向下一个目标。
陈欣雨疑惑:“这人谁啊?他拿着收款码干啥?”
余照语速缓慢:“他是不是装聋哑人骗捐款?我看他嘴都没动,一直用手点别人。”
盛寻犹如惊弓之鸟,即使是倒车,也不安地左看右看,生怕盛立业那张脸会突然出现在车窗外,路上,陈欣雨听完了余照的介绍,直抒胸臆。
“这人还没死!”
是啊,盛寻握紧方向盘,手心微痒,怎么还不死啊,阴魂不散,不是应该在清河养孩子吗?怎么会这副模样出现在汇江。
“盛寻,要是不舒服就停在路边。”
他瞄一眼余照,她极力微笑,可手却紧紧抓着包带,显然她也在后怕,他们都在恐惧,恐惧被再次报复。
他摇头示意自己还可以。
盛立业到底在干什么他不得而知,对于盛寻来说,这事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随时都要落下来用冷锋切断他的幸福生活,于是他借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