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寒无比,碎得他想流泪。
一楼,爸爸正看着电视节目,给自己悠然地倒了杯茶,妈妈在阳台甩着哥哥刚洗完的衣服,挂在晾衣架上,转身看到他时,逃避地移开了眼睛。
那个瞬间,他什么都懂了。
于是他痛苦地拍拍心口,安慰自己没什么是不能交流的,没什么是不能好好谈的。
电视被关掉了,只剩下客厅里对峙的三个人,他仍抱有最后一丝希冀,声音轻轻的,仿佛音量太大就把这件事儿落实了似的。
“你们改了我的志愿?”
爸爸只能放下杯子:“是,我们改了,专家说,你的成绩报省外就是浪费分数,报省内可以上矿业大学,离家还不远,公交都没几站。”
他失望地直喘气,再次狠狠拍了拍自己才强忍着难过问:“为什么没跟我说?”
“说了你听吗?”
荀自强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你一心要去汇江,我们真的觉得你鬼迷心窍,上了大学,什么样的女孩遇不到啊,何必去汇江念?离得这么远。”
他张开嘴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你听点话吧,行吗?为了一个女孩真不至于。再说,之前去接你那次,我就看出来了,余照家里就她一个孩子,父母也当个宝。你们俩就算是这几年真的在一起,你说能有结果吗?谁家父母能同意孩子远嫁这么远?你们早晚也不行啊。”
悲戚来临之时,盛寻只是瞪大一点眼眶,眼神发直。
“你高一的时候才三百多分,这么努力考到了五百多分,别辜负你的努力,我跟你妈都看在眼里,我们都心疼,你报的那几个学校纯粹是浪费分数。”
可他什么也听不进去,哆嗦着拽住爸爸的睡裤裤脚,鼻子发酸,小声哀求。
“把我密码改成什么了?你告诉我。”
看他这样爸爸也不忍心,要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但他只是摇头,加大了点音量:“你把我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