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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尚未脱离寒冷季节,午后太阳的冷光带来些许温暖的错觉,仿佛一切都重新染上生机,风吹过来,盛寻疲惫地将腰弯下去,坐在花坛边发呆。
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的仇恨,差点犯了无可挽救错误的懊悔,还有此刻,思念余照到达极限的心情,复杂情绪掺杂糅合在一起,让他痛得无法抬头。
“盛寻,你在哪儿呢?快说!”听筒里王梓的声音焦急,他报了自己的位置,朋友立刻叮嘱,“别动啊,我爸现在就去找你。”
他呆呆将手机塞回兜里,仰头看天。
仿佛被稀释过后的淡蓝,飘着的几片云彩像是....海豚,还有点像小狗,风越来越冷,穿透他满是孔洞的心脏,向远方飘过去,他的脊背开始不断往上窜寒意,比身外的风还冷。
光由暖变冷,眼前的画面微微模糊,有点头晕。
“荀钰!”
他捂住酸痛的脖颈慢慢低头,勉强扯嘴角跟王梓爸爸问好。
怕他跑了,王叔叔把他单手拷在车后座,他右胳膊紧紧贴着车玻璃,干脆就将头靠在胳膊肘弯,疲惫闭上眼睛。
“你给我在这老老实实待着啊,我上去看看就下来。”
簌簌风声一会儿迟缓,一会儿急切,隐隐约约,救护车的警笛声从弱变强,他纳闷睁开眼睛往后瞧,小区道路狭窄,只能停下一辆车。
救护车司机很快就拧着眉头,来到警车附近要沟通,看到空荡荡的驾驶座,他弯腰用手挡光线往里瞄,盛寻连忙挪位置,伸长胳膊摁下左边车窗。
“呦,这还关着一个呢?”司机笑出来了,“这警察人呢?”
“楼上,202。”
“你犯啥事啦?”
盛寻尴尬:“小事儿。”
“嗷,这咋整?”他抬头瞧瞧,“那我们就得抬担架走过去了,这警察没法下来挪车啊,这小区啊,路是真窄。”
他自言自语完了,又瞧瞧盛寻:“行,那你拷着吧,以后学点好!长得这么好看,可别犯罪。”
盛寻哭笑不得地把额头抵在车座靠背上,几个人抬着担架急匆匆上去,隔好一会,才累得呼哧带喘抬担架下来,王梓爸爸严肃地跟在后面,上了车系上安全带,等着救护车先出发。
“叔叔,她怎么了?”
“胳膊骨折。”
王梓爸爸推推厚镜片,转过脸来,隔着镜片锐利盯着他:“你跟我说实话,你来干嘛的?这事儿跟你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