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终于平复一些,粗喘着气瞪姜远:“舅妈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吭声?”
“我记住了。”
舅舅头疼地挥手,示意他快走。
疗养院的草坪边,妈妈蹲在几丛小花的旁边,用手指轻轻碰来碰去,嘴里嘟嘟囔囔的,好像在跟它们说话。
今天艳阳高照,姜远被太阳晒得有点困倦,他是不喜欢晴天的,会让他有点烦躁。
“快来呀!我们丢手绢。”
胖胖阿姨向妈妈挥手,妈妈闻言扭头望过去,开心地疯跑,边跑边扎起自己的长发,像个奔跑时扎头发的小女孩,活泼又漂亮。
他坐在花坛的边缘,一直看着妈妈和附近几个病房的阿姨一起玩丢手绢。
所谓的手绢,是胖胖阿姨的一条丝巾,妈妈哈哈笑着拿起身后的丝巾就开始追前边的病友,那病友跑得很快,填补上她的位置,眼看着追不上了,妈妈一跺脚,将丝巾不动声色地随手扔在了下一个人的身后。
走出去好几步,那阿姨才后知后觉地尖叫一声,妈妈顿时乐开了花,发出银铃一样的清脆笑声。
她抬头瞧瞧灼眼的太阳,又瞧瞧坐在花坛边的姜远,歪着头一直看他。
姜远慵懒地招招手,把给她准备的水杯递上去。
“玩累了吧,歇一会儿。”
妈妈接过水杯,不得其法试图去拧杯盖,拔杯盖,姜远连忙抢回来,掰开上面的盖子。
“谢谢哥哥。”
听到这个称呼,他没说话,微微笑了一下。
妈妈坐下来,伸手擦擦额头上的薄汗,看到远处的胖胖阿姨和爱哭阿姨打闹,还哈哈笑两声。
“你也来一起玩啊。”
姜远摇摇头:“我长大了,不能再玩这样的游戏了。”
“那好吧,那我走啦。”妈妈重新回到丢手绢的队伍里。
他看着妈妈的笑脸,突然开始懂舅舅的那句“只要人还在,就有念想”是什么意思了。
妈妈重新变回一个小女孩,不再看这混浊痛苦的现实,也把他独留在这冰冷又寂寞的尘世里。
不知道是天气好,还是妈妈心情好,这也影响了他,让他觉得今天发生的都是好事。
舅舅说,他们才知道李云峰的医药费实际上只花了3200块,他们强烈要求要么赔3200块,要么官司打到底。
舅舅坐在沙发上,难得的轻松。
“十一那天是最后一次调解,咱们也不是不讲理,医药费该是多少就是多少,额外赔一两千咱也认。”
“你同桌爸妈说了,不管赔多少都是她家拿,但我没让,一码归一码,这钱本来就该咱们赔,跟你同桌没关系。”
姜远点点头。
舅舅揉揉他的脑袋:“你看,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抱着点希望生活,有希望就有好事。”
问:余照的暧昧对象叫什么名字?
姜远:小白脸(笃定冷漠脸)
第五十章 (前)
“哎”
“这道题还是得用换元法,那我们来看嗷.....”
有人戳自己的背,余照拄着脸皱一下眉,头都不回,搞什么,数学课这种低头捡根笔回来就是另一个世界的科目,还有人打扰自己。
看她没反应,那人干脆用气音喊:“余照。”
她深吸口气,跟自己补习班新认识的小伙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耐烦。
“我们设x+1分之x-3等于a,则x等于什么?”
“哎,x等于1-a分之a+3,于是....”
趁着老师回头写三个点的功夫,小小纸团从她肩膀后飞出来,落到手边,惹得余照不快地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