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北京定居的……”
李执抿了一口气泡水,斟酌了片刻,问妹妹:“你习惯北方的气候和饮食么?试试也行。要是不喜欢,随时回上海,这边有家人朋友照应。”
琢子坚定地点了点头,她跟梁暄认识快一年,第一面就互相crush。中间忙着论文、毕业、入职,终于两人都稳定后,他向她表白了。
吴优狠狠瞪了李执一眼,对自己的亲妹妹说话用得着这么含蓄么,琢子又听不出他的话外之音。
男人在感情问题上都是这么黏黏糊糊的么?她不一样,一贯利索行事,坏人她来当!
“那你想过么?你们暧昧这么久,为什么工作他还要选北京,不选上海。明知道你留在这边有家人朋友。”
琢子被问得有点气结,梁暄父母在北京多年,家里关系都在北方。但这依然有点替他找补的意思,她也有相依为命的母亲和哥哥啊。
或许仅仅是梁暄对自己更固守,而李琢对感情更坚定。纯粹可爱的姑娘,以无道应有道,像花开不绝的重瓣朱槿,不论朝暮、简明热烈。
相恋男女的局势,往往像棋手对峙,是至亲至疏的关系。有人主掌大局,也有人顺应跟随。外人看来费解不已,局内人却往往甘之如饴。
屋里的地暖温度有点高,琢子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甜甜地、依然不太解渴。
李琢预感到优姐会提出意见,彼此关系足够好。吴优又多工作那么四五年,见过太多都市男女在灯红酒绿中,从情迷意乱到情消意散。心早就安若磐石、不可撼动。
吴优不是感性的人,何况这种一开始就异地相隔的恋爱,定要女孩子多付出一点点的爱情。
“我想试试,最后总有解决办法的……”但李琢是一个为爱勇敢的女孩。
“没有未来的感情我不会开始,男女crush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可很多人本身是不合适的,何必随便开始浪费时间?”
李执自然不想让妹妹远走他乡,但吴优此时的话语在他耳里多了一层意味。
像在描摹他们间的情形……可是那么刺耳,像是利器划在玻璃上的尖锐;又是那么钝疼,仿佛厚重的冰面被一下一下地凿着。
视线落在远处,俯视城市的夜景。楼宇的缝隙里风在游走,把乔木拉扯摇曳。月光穿梭于云层间影影绰绰,虚幻莫测、并不真切。
李执从来知道吴优对他是有一点情愫的,他们拥抱接吻时她会陶醉地闭眼,同床共眠时会窝在他胸口狠蹭。可她给这份情愫的定义是:没有未来、简单crush、不合适。
她劝琢子的那些话语,仿佛明镜般映照着,她自己的坚硬凉薄。你给点热气,也不过生层水雾,擦去了还是寒。是冬天的早晨醒来,指尖触到窗玻璃的冰冷。
她有什么资格指导别人恋爱?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爱一个人。
一定要像她那样算计么,琢子这样单纯地过着,不也每日心清气爽、言笑晏晏。
“早点睡*吧,晚安,明天还要上班。”白天开了高速,李执有点累,转身准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