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置顶的是条简短文字:“自此之后,年年岁岁。”
悠悠并非伤春悲秋的人,相反,她时常觉得那些矫情话语不知所云。
但此刻,短短一行字穿透屏幕,携着冰冻的气息。
原来春节前陈宴父亲已经出事了被他的母亲宋菁举报的作风问题。
差不多正在元旦后的第一个工作日,辞旧迎新的节点。
在圣诞节的生日宴上,吴优口不择言,猛戳了陈宴两刀……不过是把私下的八卦摆上桌面而已。
没成想变为压倒宋菁的最后一根稻草,装聋作哑也无法躲避,她崩溃了。
撕开了一道口子后,各种调查接踵而来。宋菁倒觉得解放了,不用再为外人的尊重、儿子的前途,过那样虚假的生活。
像在风中抖擞太久的稻草人,散了心力,几乎不能维持形状。
那时候吴优身处医院陪护黎老师,她们陷于八卦漩涡,无暇关心外界。后来大概黎昕隐约知道点传闻,吴优在新疆跟她通拜年电话,黎昕提到了句陈宴。
另一端的吴优十分不耐烦,她知道李执为了反击枫漾,在年前费时费力,繁忙过好一阵,才重新赢回主动权。
黎昕不敢再多说,好不容易和女儿维持好表面和平,大年初一不值得为外人的家事扫兴。
她还暗自庆幸悠悠挺有远见,陈父那摇摇欲坠的权力原来并不稳当,倒不如自由自在地做点实际的营生靠谱。
……悠悠根本没有上面的考量。她虽爱权衡,上一辈的市侩观念却从未入眼。
惊蛰一过,雷滚风疾,大雨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