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能充当一处落脚点。
不要像那只永远昂扬着翅膀的灰雀,坠地的那刻残破不堪。
可悠悠宁愿在深夜把眼睛哭肿,依然在他面前强撑。她拿瓷片割伤手指,如果不是被自己发现那包碎片,他还是一无所知。
事与愿违,吴优已经被怒气冲昏了脑。昨天是母亲,今天是李执,每个人都对她的工作指手画脚。
就算……自己为了掩盖和母亲的吵架,在李执那里推说工作压力,他也不应该让她辞职啊……
吴优不喜欢这样的境地,恋人间尤其是至亲至疏。靠得越近,越可能受制于人。
李执的费心费力,被悠悠形容为“忘了形”,真够冷心冷肺的。
吴优觉得自己只是在那枚云雀坠地时,拿指腹抚摸了几下碎片的切口。这没什么大不了,她一向对疼痛不太灵敏。
甚至觉得有点爽,让人清醒、不易沉沦。
悠悠甚至没有意识到:李执破天荒地头一次干涉她的工作,并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发达了,而仅仅是她手上的创可贴太惹他心焦。
……其实,悠悠对刺伤别人也极易忽视。
她盯着李执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审视着:“如果李琢工作受挫了,你也希望她把工作辞掉,被梁喧‘养’着么?”
李执搞不懂自己明明只想提供给悠悠多一条道路作备选,为什么到悠悠嘴里,变得好像他要把她的路堵死……
他也有脾气,尽管时常隐忍。
尤其是悠悠那句:“好不容易压我一头,此时我如果升职成功,你是不是挺失望的”
家是港湾,不是战场。不敢相信:他以她为傲,她以他为敌。
那干脆就真刀真枪、一决高下:
“如果你有能力对工作游刃有余,不要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我绝不会管你。”
“你怎么敢判断我的能力,谁给你的资格就凭你跟我睡过几次”
……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夏夜,在这套房子的楼下门厅,两人也是这样夹枪带棒。
也许从一开始,偏见的种子就已埋下。随着爱意藤蔓般生长,盘根错节、纵横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