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沈非晚牵着迪克的手,在所有人的注目下,走向了重症监护室,站在玻璃窗前,看着里面插满了管子的傅时筵。

沈非晚眼眶红了红。

一直在努力克制。

迪克也看到了傅时筵的样子,单纯得问道,“妈咪,他是睡着了吗?”

话一出。

沈非晚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迪克被吓到了,“妈咪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沈非晚蹲下身体,“对,他只是睡着了,很快就会醒来的。”

“那他什么时候醒,我想进去看他。”

“总会醒的。”

迪克似懂非懂。

他笨拙帮沈非晚擦拭眼泪,坚定地说道,“那我们一起等他醒过来。”

“嗯。”

沈非晚默默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努力不再失控。

“晚晚。”

身后,传来了林兰荷的声音。

沈非晚身体微颤。

她缓缓起身,看着林兰荷。

林兰荷满脸憔悴。

昨晚应该守了一晚上。

今天也一直没走。

她说,“你怎么样?”

沈非晚为这句话,差点破防。

她以为林兰荷是要责备她的。

她屡次,让傅时筵躺在了重症监护室。

可她却没有怪她一句。

还在担心她。

“我知道都是时筵自愿的。”林兰荷似乎看出来了沈非晚的心思,说道,“如果你和迪克发生了什么,这比他自己躺在里面难受一百倍。”

“对不起。”沈非晚道歉。

“不是你的错。”林兰荷说,“是我们都对白芷,太仁慈了。”

想来,林兰荷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我早就提醒过傅时筵,白芷不是什么好人,可他不信。一次又一次对她容忍妥协,还差点害惨了你和迪克。”

林兰荷说着还很气。

“现在好了,把自己送进去里面躺着。医生说上到心脏处,可能就一辈子躺在床上变成植物人了!”

林兰荷说着,还是把自己都说哭了。

心里还是很难受吧?

难受自己儿子,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沈非晚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没有任何可以安慰。

她说她相信傅时筵一定可以醒过来。

可她,又不敢给自己报太多希望。

她怕,失望。

“姐,别担心,时筵一定吉人天相。”林兰之过来安慰道,“一定会没事儿的。”

林兰荷也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想失控。

林兰之又忍不住骂了几句,“都是白芷那贱人太歹毒,她自己爱而不得,就要所有人都得不到,心里太扭曲了!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些人还和白芷是闺蜜,简直就是蛇鼠一窝。”

这句话就是拐着弯在骂沈非迟也不是什么好人。

沈非迟想要解释,又觉得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