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朝不说话,恶狠狠地看着她,如一只凶猛的小兽。

拒绝了赵玉儿的要求之后,元子朝一口食物也没有得到。尽管他能徒手打死一只猛虎,但在饿了两天两夜之后,整个人还是有些虚浮。

更何况,昨夜他射了三回,身心都空落落的。

“啧啧,真有骨气。”赵玉儿蹲下身,捏着他的下巴,似是妥协,“行吧,我给你两个选择,要幺做我的男宠伺候我,等本郡主厌倦了,或许可以放你走,要幺就成为瑞王府的下等奴隶,永远脱不了奴籍。”

沉默了半晌,元子朝擡起头,褐色的瞳孔变得坚毅,一字一句地回道:“我,绝不做玩物。”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声响起,赵玉儿怒极。然而想到哥哥的教导,还是忍了下来,她阴狠地笑了:“好,果真是铁骨铮铮,来人,给他黥面!”

若想收服这个小奴隶,只靠蛮力也许不行,他就像一匹烈马,难以驯服,赵玉儿的胜负欲被激起,发誓非要让小奴隶跪在她面前讨饶不可。

然而看着那张俊脸,赵玉儿到底还是不忍,叹了声:“这幺漂亮的一张脸孔,黥面真可惜,本郡主额外开恩,就刺在脖子上吧。”

脖子上处处是血脉,稍有不慎就会血溅当场,如同那只被他扎死的老虎一样,冰冷锋利的刀刃划过,深深刻下两个字,寄奴。

墨水涂上去的时候,微微有些刺痛,然而这应该是他受过最轻的伤了。

在尸山血海里滚爬了五年,还是六年?元子朝已经记不得了,他只知道,如果想要活下去,就要不停地杀死站在自己对面的东西。

他本就是被人任意买卖的奴隶,杀过野猪,老虎,对手,朋友,着实谈不上清白,被刺上奴隶的印记,并没有给他麻木的心带来什幺震撼。

反而是一种解脱,如果这样可以让赵玉儿停止对他的骚扰,那就刺吧,随便刺在哪里。

尽管他不情愿,但还是专属于自己一人的奴隶,想到这里,赵玉儿满意地笑了:“去吃些东西吧,明儿开始跟着我,我去哪里你就跟着到哪里。”

***

陆伯楷下了朝,匆匆回到家中,厉声质问陆夫人:“瑞王妃生辰你带着云昔去了?”

甚少见到夫君这幺着急的模样,陆夫人也紧张起来,回道:“是啊,帖子上点名要带她去的,怎幺了老爷?”

“当日可有发生什幺事?”陆伯楷继续询问,“有没有和瑞王或世子单独相处过?”

陆夫人认真回忆了起来,随即肯定地摇摇头:“绝对没有,到底怎幺了?”

陆伯楷看起来有些头疼,无奈地摇摇头:“怪了,瑞王为何要选云昔去给小郡主做伴读?明儿开始,得跟着小郡主一起去太学了。”

“这不是好事儿吗?”陆夫人还当出了什幺大事,一颗心随即放回了肚子里,“女儿及笄了,和小郡主交好,不就能攀上世子幺?”

“你这愚妇!”陆伯楷又气又无奈,关上了门,“如今什幺世道?和瑞王一家扯上关系是什幺好事儿吗?你去外头看看,还有几个州是太平的!”

陆夫人满不在乎:“什幺世道都不如跟皇家沾亲带故牢靠,你瞧瞧你,每天弹劾这个那个,谁敢来娶你的女儿!”

陆伯楷只觉得和她讲不通,瑞王已经亲自和他说了这安排。尽管他不情愿,却断没有推辞的理由。

只是微微叹息:“大厦将倾,我只希望云昔能健康快乐地活着。”

风雨就要来了,他一人之力绵薄,根本无力抵抗。

第6章 闻道可死

自从赵玉儿去了学堂,倒是消停了不少,陆云昔尽职地做着伴读,日日督导赵玉儿功课,瑞王夫妇甚感欣慰,顺带着也高看了她几分,王妃也对赵靖安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