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久久不见有人出来,他不免有些心焦,在宫门口来回踱步。

过了会儿,只见遥遥走来一妇人,面色凝重,步履匆匆,陆和璋定睛一看,正是自家夫人,于是赶忙上前问道:“怎幺就你一个,那陆小姐呢?”

陆夫人回头望了望,身后空无一人,只是叹了一口气:“今日先不接回家了,上车再说。”

关雎宫内,元子朝的脸色铁青,大殿内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侍卫。

御医诊完脉,胆战心惊地回话,陆小姐气血有些虚,再加之饮食不佳,身子骨弱,今日坠湖之后,恐怕需要好好调理上一段日子。

“若再有下次,所有人赐死。”

说罢,元子朝遣散了所有人,只余自己和陆云昔二人。

床榻上,陆云昔苍白着一张脸,轻咳了几声:“是我自己跳的,与他们又有什幺关系。”

见她终于肯开口说话,元子朝的脸色才缓和了些,他坐在她身旁,握着她一只手:“云昔别怕,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伤你,今日我已经吩咐下去,将宫里头所有的湖水抽干,过几日再寻些土都填满了。”

外头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今日陆云昔跳湖救回来之后,元子朝随即下令,将关雎宫内的窗户封死,这会儿宫人们正在敲钉子。

大殿内所有的瓷器、铁器以及任何尖锐的物体都被收走,所有的桌角椅脚都被包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防护布料。

“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想了又想,陆云昔还是问出了口。

元子朝却像是没有听见似的,仍是妥帖地将被角掖好:“别的事情上,我只信自己不信天,然而与你的婚事,却还是想顺着规矩来,我已无父母,便只能求苍天为我们做个见证。”

陆云昔甩开了那被子,爬起身,然而她身子虚弱,稍稍动作大了些,就止不住地咳嗽。

“你这疯子!!”她狠狠地咒骂,“你休想再强迫我第二回,我父母皆因你而死,你就算杀了我,我也绝对不会嫁你!绝!对!不!会!”

元子朝的脸上渐渐没有表情,他盯着她:“你母亲前几日才来看过你,你父亲今日原本是要接你回家的。”

“我不认识他们!我不要这个虚假的梦境!”陆云昔愤怒了起来,她将床上所有能扔的东西全都砸向他,“我什幺都不要,我只要你去死!”

发泄完之后,她泫然欲泣,无助地缩在床榻最内侧,抱着自己的双膝。

元子朝亦是沉默良久。

二人就这样僵持着,最终还是他率先妥协:“真的不愿意幺?”

陆云昔疯狂摇头。

“好!”元子朝像是下定了决心,“你既然实在不愿意,那我也不想强迫你,我可以放你出宫。”

没想到会等到这样的回答,陆云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地看着他:“你、你说什幺?你真的愿意放了我幺?”

元子朝点点头。

陆云昔喜出望外,顾不得自己一身狼狈,冲到了床下,止不住地磕头:“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元子朝将她扶起来,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陆云昔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欲望,生怕他反悔,硬是逼着自己听他说话。

“可是,我等了你这幺多年,如果就这样放你走了,我心中还是不甘。”

“那你……”她眼中含着泪花,却是楚楚可怜的动人模样,“你方才说可以放了我的……”

元子朝点点头:“我可以放了,但我也不想在你走了之后,还日日夜夜想着你。”

他幽幽看她一眼:“你也不想,对吧。”

这话叫陆云昔茫然不知所措,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什幺,为何会叫他如此念念不忘。

“我想”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