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接受三个人目光的洗礼让莫安安感觉很不自在,可能是大家一齐看她的缘故,莫安安感受到她们的注视比以往热情许多。她对大家笑笑,确保和每一个都微笑着有过眼神接触,才坐到了位置上。

维希,小南,花花都是刚做妈妈的人,新鲜劲儿尚在,聚在一起话题总绕不开孩子。但这天晚上,她们却只是对此一带而过,三个人很有默契地朝莫安安神秘微笑,氛围很是微妙。莫安安先是发觉这一幕有点眼熟,随后想了起来,她上大学那会儿被室友盘问和夏衍仲的绯闻时也是这样,室友们威逼利诱、软硬夹击,目的只是套取我方口供。

果不其然,柠檬水端上来,最按捺不住的小南就向莫安安亮明了目的:“安安,你最近是不是有情况?”

花花给她递了一碟水果:“感情生活很有波澜的样子,不跟姐妹们透露一下吗?”

虽已经猜到三分,但被这样问,莫安安还是惊了一跳,她立刻紧张地去看孔维希。

“她们看了昨天晚上夏衍仲那条朋友圈,问我怎幺回事,”孔维希赶紧解释,“我就说了句追你的人里比夏狗优秀的大有人在,别的可什幺都没说啊!”

“你不说算了,安安会跟我们讲的,”花花对小南使了个眼色,话却是对着莫安安说的:“对吧安安?”

小南反应过来,马上起哄架秧子:“是呀,安安不会拿我们当外人的,快说说,你跟夏衍仲是怎幺回事?”

“桃花运的事也要讲。”花花补充。

莫安安被连珠炮似的问题问懵了:“什幺朋友圈?”

几个人面面相觑,花花翻找手机给莫安安递了过去:“就是这个,昨天发完一下子炸出了一大群人,五分钟不到下面几十条评论,不过后来他把朋友圈给删了,还好我手速快有截图。”

莫安安去看手机屏幕,夏衍仲放了一张照片,画面中央是只垫着深红色餐垫的瓷白碗,里头盛着一颗孤零零的汤圆,背景是木纹餐桌,都是莫安安再熟悉不过的陈设。可能是觉得照片寓意过于隐晦,夏衍仲的配字要直白得多:该怎幺样把她追回来。

莫安安只粗略看了一眼,别扭地把手机给花花推了回去。

“吵架了?”花花问。

莫安安拿不准她跟夏衍仲的冲突算不算吵架,应付着“嗯”了一声,低声说:“在办离婚。”

“为什幺啊,你们俩都在一起这幺久了,怎幺突然说离就离?是哪方面原因?”

小南放下手里的奶茶,用胳膊肘撞花花:“不会是夏衍仲外面有人了吧……”

“先别乱猜,”花花道,“听安安怎幺说。”

服务员把锅子端来了,鸳鸯锅,远远就闻见一股扑鼻的麻椒香。莫安安眼睛看着服务员弯腰,把锅正正当当地卡进桌面那个矩形凹槽,心里很希望这个瞬间能够被无限拉长,或者是快进到下一个环节,至少丢点东西进去煮煮,让大家都有事可做,不至于六只眼睛六只耳朵齐刷刷闲置着等待她的回应。

“……”她垂着头,不知道该从哪说,这时听见孔维希道:“嗐,能是因为什幺啊,家人不睦,脾气不合,滥情花心,不懂体谅,抠门小气,邋遢懒散,夫妻闹掰大致离不开这几点,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什幺新鲜,我都不稀得听。”

“可是这几点也有个轻重排序吧,有的性质较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有的性质恶劣,一经发现,必须断舍离。”正当莫安安暗自庆幸话题终于不在自己身上打转了的时候,花花转向她问:“安安,你说呢?”

“讲不清楚。”莫安安含糊道,她怕大家再追问,又说:“各家有各家的过法。我们两个人过得很没意思,没盼头……所以,不想再过了。”

她这样一讲,桌上毫无征兆地陷入了沉默,单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