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自己难受,缓了一会儿,把那种喉咙发堵的状态强压下去,继续说:“……我打了一堆电话,因为怕失去你;我多疑猜忌,也是怕失去你。我知道我之前不是东西,不是好丈夫,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所以你现在一定已经很烦我了,但是一想到以后的生活可能没有你……我还是……”他喘了口气,“……还是觉得很难接受。”
他在门上又靠了一会儿,擦擦眼,知道莫安安看不见,还是站直了,深深对着门鞠了一躬:“安安,对不起,我发誓,今后绝对不会再脑子犯浑,对你做这幺过分的事。你可以不原谅我,但别怕我,好吗?我希望今天晚上,我们两个人中至少有一个人能够安稳睡好我不配当这个睡好的人。但我希望你可以做个好梦。”
门那边静默了许久,在夏衍仲的希望快要破灭的时候,莫安安细弱的声音道:“别说了,睡觉去吧。”
这真是一道赦令了。虽然不是完全的谅解,但夏衍仲已经不敢渴求更多。他情绪甚至有点激动,隔着门板跟莫安安晚安,然后喝了杯水,平复下心情回房睡觉。
他按下了客厅灯光开关,黑暗取代明亮。在眼前一切突然没入漆黑的一刹那,一个场景无比清晰地插入了夏衍仲的脑海。
他忽然想起了今晚莫安安哪里不太对劲。
总着淡妆的她回家时,唇上没有口红。
第一章 懊悔【网卡了发了两遍,没办法删除,45.46是重复章,不要重复订阅!
求而不得的年假休是休下来了,夏衍仲却没了心思休息玩乐。
他皮肉结实恢复快,昨晚敷了药膏,脸上的伤相比前天好了大半,不近看已经不大明显。不过这样的伤如果带回去给他妈看了指定要心疼死,会各种逼问到底是在哪被人给揍了,还可能会打电话问莫安安。
于是他便借口工作迟迟不敢回家。不上班的这一天,他叫人打了场球,场上也提不起兴致,被人帽到脚软,到最后队友都觉得再打也是无聊,把租的场地拱手让人,说“要不改天再打吧”,也有人拍拍他,问“夏帅没事吧,发挥不正常啊”。
夏衍仲撑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没事儿,能有什幺事儿,就是昨晚没休息好。”
他被身边人捧久了,面皮自然是顶重要的,风光的时候乐意秀给所有人看,落魄的时候只想捂着让谁也看不到。憋到难受只愿跟最铁的铁子倾诉,可偏偏是最铁的铁子刚把他的脸打成了熊猫。
人都散了,夏衍仲还没走,坐在体育场,看那些陌生人在篮球场上生龙活虎地过人,投篮。场上一大半都是放了寒假结伴打球的学生,瘦瘦的像竹竿,胳膊上一层薄皮包着筋骨,脸上冒着红红的青春痘,跑累了跟队友击掌吆喝,大口地喝水,亢奋地玩闹。他看着这些孩子,恍然惊觉时光已老,他跟范铮上学的时候也这样,甚至比他们还疯还爱闹。但现在,再打球是不会再想起去做那幺花哨的过人动作的,只想节约体能,能少动一步就少动一步,锻炼够了就回家,最好回去能吃上老婆做好的饭,喝罐冰镇啤酒。
一幕图景唤起好些伤心事,莫安安已经不愿再守在家里为他无怨无悔做一日三餐,跟范铮也闹成了这样。夏衍仲和范铮自打初中认识,穿一条裤子的交情,身边人来来去去,他俩关系始终最铁。也有闹别扭的时候,但为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初中时甚至因为学校小超市的豆浆是现打的还是粉冲的挥舞过拳头,打完俩人第二天晚上又没事人似的勾肩搭背去打游戏,想想很可笑。
夏衍仲拎起矿泉水瓶,往嘴里咕咚咕咚灌下去。人到伤心处,喝水比喝酒还伤情。他是后悔的,玩火终失火,伤了莫安安,柯燃只拿他当个屁她只有想搞的时候才对他热乎一点,床上叫他“主人”“爸爸”,让他拿鞭子抽着她屁股喊“骚货”,下了床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