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

“哇。”

“?”

齐佳乐不可支:“你适合跟孙远舟一块过,他保证不会吵你,你和他一起,就像和木乃伊躺在陵寝里,鸦雀无声,嘘…”

但她很快就乐不出来了。杨恬脸色平和严肃,这并不是一个笑话。她是真心实意地讨厌着成峻。厌恶这东西和当事人吵不吵没有太大关系,就算他安静如鸡,也不会有任何改观。杨恬的平淡带着很强的主观性,因为受够了某个人才不得已平淡,这一特定对象让她和永葆死人样的孙远舟有所不同。

她开始后悔来吃这顿饭,她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她想问杨恬,干嘛还一块过呢。

不要劝男女朋友分手,不要劝夫妻离婚,祸从口出,触霉头。

如果她嫌恶孙远舟到这个程度,她就毫不犹豫地走人,虽然华润府她一毛没掏,她相信孙远舟不会忍心一点不留。其他乱七八糟的,分一分,好聚好散。他人还是说得过去的。

“你呢。为什么跟他结婚?”杨恬反问。

她的回答也是那四个字,稀里糊涂。可能是被她的寡妇亲娘逼的,老太太当时癫癫的,而孙远舟就这么恰到好处地出现了,又买房又买车,像是忘了以前那些事。他性格更冷了,话也更少了,挑战难度骤增。

她本来还打算装着追求追求他,摩拳擦掌,结果大戏没开场,他就直接求婚了。

“你愿意嫁给我吗?”他掏出一个戒指盒子,尚美,这套行云流水的cao作把她惊呆了。看起来他不需要也不期待“被追求”这个冗余的过程,让她的小作文无处安放。

她当时已经不喜欢尚美的款式了,她喜欢HW,所以她说:“你让我想想。”

他跟付国明调到了新单位,小领导,还能管博士呢,不过人家博士肯定是不服硕士领导的,没两天就跑了,付国明见状,大手一挥

又给他提了一级以作立威。皇上的掌印也是官,这不是开玩笑的。

她同时处着另外两个男的,一个是李之涌介绍的,还有一个她在爬山群里认识的,谁懂啊,她对爬山根本没有兴趣。

前者本地人才,各方面都不错,就是太矮了,一米七,后面那个形似梁朝伟,但没个正经工作,摄影师,按她妈的意思有了上顿没下顿。

她对每个人都说,信我,咱俩这是一对一恋爱关系,宣誓完再回家跟她妈抱怨,她真的不想结婚,没有合适的怎么能能硬结。

她妈坐在角落里抹泪。一会说,“老齐死了,我管不住你了。”一会又说,“你跟谢坤分了做什么,他又不是不娶你。”

为了谢坤这点事,她跟她妈一整夜一整夜地吵架,老楼隔音不好,邻居过来砰砰敲门,骂:“嚎丧呢,安静点!”

齐佳气得心脏狂跳,她想起她爸,哭着大喊:“嚎的就是丧,滚!”

她每每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她是真生猛,比现在猛得多。即使她后来也跟人家道歉了,直到现在对门看她还是怪怪的。

她在心里重播那声“滚”,气势恢宏如雷霆,接着她的肩膀被人碰了一下,杨恬说:“我下周就走了,在B市少说两个月吧。加个微信吗。”

成峻姗姗来迟,领航员减速停在他们面前。

她扫了杨恬的二维码,总之她们加上了好友,那种一辈子都没话说的好友。

成峻问她:“嫂子,你盯着我做什么?”

自从杨恬跟她说了那些,她就难以忍耐地想要知道,成峻是有什么毛病,如此招人厌恶。她忘了,总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无缘无故的恨,就像她不喜欢孙远舟一样,很难讲他到底有什么毛病,又好像都是毛病。

“我们就不坐车了。”杨恬似乎是真的累了,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