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清白的,视线穿过他肩,后面坐着个打工仔,电脑半截露出小桌外,以扭曲的斜姿边吃饭边赶工,让她联想到从前的孙远舟。
在她不知道的几年里,他或许就是这样。她不愿意去联想。大家只喜欢天
选之子,勤劳在当下毫无高贵可言。他的辛苦应该留在幕后,就不必呈现给她看了。
和李之涌谈恋爱的时候,他抱怨课业重学得累,她亲切地喂他一瓣橘子,心里冷笑直骂去死。她不是来听惨看惨的,同甘可以共苦不行。
加之李之涌要和她A七十二块两毛五…她至今记得这个数字,天崩地裂的震惊她难以言表,连他家的大浴缸也不再光鲜,她指着她家的门叫他滚。
书记的儿子岂是舔狗之辈,“别不识相!过了这村没这店!”,摔上门扬长而去。她怀疑门就是被他搞坏的。
“我不吃了。”她擦擦手,面碗还剩一层底,夹过去,孙远舟摆摆手说他吃不下,能把凉菜吃完就差不多了。
“一共三十多块,别强迫自己,扔了没什么可惜的。”
他沉默着继续挑蒜,给她挑完给自己挑,垂着眼睛,眉宇低敛。
他又在卖弄他不浪费粮食的优良品质,八荣八耻学得这么好,也没见有人吹捧、宣传。
“我想回去睡觉。”她说,孙远舟停了一下,回答,“那我快点。”
她相信他稳稳的手不会把酱汁弄到她包上,但她还是害怕,于是把三万块抱到了自己这边。
之所以没带包出来也是因为这个,她当然知道附近治安不好,有人见了牌子要偷要抢,旅游季更猖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