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下头一冲就出来,头发是她讨厌的薄荷味,吹风机猛吹才能驱走。

孙远舟无所谓用什么,但他也不会轻易更换用惯的,除非在他死之前先停产。

就算她洗得再快,跟孙远舟一比也是磨洋工,她叫唤他的时候,他已经穿得整整齐齐,长袖长裤的家居服,一丝不露,很难不让她有种被防范的错觉。

“粉瓶的,你看见了吗?”

“没看见。”

“我之前放这里了啊!”

“不知道。”

齐佳本事不大,特别讲究,一天不涂身体乳就难受得睡不着。什么玫瑰味美白的,孙远舟给她堵回去,让她拿现成的凑合用,语气平平无起伏,让人有火发不出。

再叫,就没回音了。她不信邪,非要找到不可。

路过书房,孙远舟站着,打印机嗡嗡响,复印黑白文件,也不装订,就着出纸处一页一页翻看。

仿佛背后有眼,他慢吞吞地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