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涌就更别提了,在招聘会入口观赏女学生,选美评委一样振振有词:“工科大学的女生真是不行,一个个土里土气,像村姑。”

齐佳气得呕血,她一掌扇在他后背,大吼:“叫你找人,人呢?”

“没找见!”他理直气壮,“这么大的场馆,大海捞针呀。说不定孙什么已经走人了,不是有个姓成的坐那吗,你找他问问呗。”

“不中用的东西!”

人家在咨询聘人事宜,她踩着细跟挤进去,谄笑:“不好意思,我是来找孙远舟的,我是他前女友,我来吃回头草了请问他在哪呢?”

真该死。

她累得满头汗,一屁股坐在国勘所的立牌旁边。孙远舟的证件照p在“单位概况”下面,他作为973项目的青年负责人前来宣讲。

快三十了还能叫青年哪!笑死人了!

她没笑出来。她死了亲爹,开怀大笑实在过于困难。李之涌捏了捏她的肩膀。

“你妈呢?”

“在家闷着,从早哭到晚。她得找点事干,这么下去人迟早抑郁。干脆让她去干休所跳舞得了。”

“跟我爸一块去吧。”

“什么?”

“你妈,寡妇,我爸,鳏夫…”

“闭上你的狗嘴!”她把假香重重打在他身上,A货她不心疼。

招聘会明天就要落幕,李之涌提议:“咱今天就铁了心等,等到晚上八九点,肯定能逮着他。”

“我六点还要去相亲。”

再者说,她想营造一场浪漫的花下邂逅,而不是他逃她追。她的脸还要不要。

“这回是哪个?”

“二院的医生,儿科,一米七。”

“他肯定没到一米七,”李之涌尖叫,“他谎报身高!”

齐佳远远审视那个“成峻”,他人高马大,看上去开朗健谈,倒也不是不能问一嘴。但若到那一步,她和扒光了衣裳丢人示众还有什么区别。

又或者她根本就不该来。她急不可耐、死马当活马医的行为,本质上是鲁莽愚昧的。

“算了。”她站起来,“咱俩别盯梢了,我快饿晕了,走吧。”

相亲分组有三四十人的存量,加不加孙远舟这个分母并不重要。

且,他客观讲并不是个好选择。她不是第一次脚踏两条船,但却是第一次实打实地被抓jianian,即使今天回忆,依然尴尬到坐立不安。

这时,她在大厅立柱的倒影里捕捉到他。一个瘦削挺拔的后背倏地闪过,凭她对孙远舟的了解,她自然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他

“呃。”

男学生的半截袖子都快被她拽掉了,他委婉把她揪开,狐疑警惕:“你是哪位?”

他和孙远舟身材相近,眉眼却迥异。五官张扬野性俊,风格同孙远舟完全对立。

她面露菜色,转头找李之涌。他遇事就跑,窜得影都不见:“…我认错人了。”

“哎!”他躲开她,防狼一样拢紧外套,快步向体育馆大门走去,“孙老师,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看到孙远舟时,一股久违的嫌弃涌上她心头。

他刚合影完,上身穿着校庆宣传衫,没来及换,底下是正装,西裤皮鞋,整个人不伦不类。

手里拎着自己的衬衫,默默看她一眼,接着陌生人一样移开眼神。

齐佳强挤的微笑凝滞了。

嫌弃变为震惊,她不敢置信,孙远舟竟然不认识她。

他把她忘了!

“您好孙老师,来这边请。”

“太客气了,既是同门,叫师兄吧。”

“今天人多,加上组里之前毕业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