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见鬼!”

“你要是打定主意跟你男人长相厮守,我劝你找医生。”他意味深长,“国勘所这逼单位能攒出这么多,我估摸那姓孙的很快就要过劳死了。”他尖声细气地讽刺,“哦不对,我忘了,你巴不得你老公快点去死。”

又问道:“他死了谁给你还贷款啊?”

齐佳嚎叫着让他滚。

接着她看到熟悉的车,准房奴孙远舟规规矩矩停在泊车位。他一向谨守交规,今天如果不是电影快晚场她催得狠,他绝不会大剌剌占住半个人行口。

“他还真来啊。”她看表,快一点了。

李之涌像兔子见了鹰转头就跑。

“你丢不丢人?”

“我怕他行吗?我看见他我难受。”他把她的手掰开,“你这女的,跟我拉拉扯扯干嘛,你别sao扰我!”

孙远舟直接走进酒吧,他刚从试机台上下来,为了给她的狐朋狗友留个好印象,他在所健身房的更衣室洗了澡换了衣服,工作服扔在车上。

他根本没理会李之涌。

在吃喝玩乐上,齐

李如同连体婴,李之涌无处不在,无所不能,就像秋风里的霾,躲避不及,总要吸进肺里。

“你输了多少钱?”

“一比一,一千多。”

“一千多?”

“借了三手。”

孙远舟疑惑地看她一眼,又移开视线:“他们让换人吗?”

“我说我男朋友来给我打。”

“哦,那李之涌算什么?”

“他要没帮我打那把,我还不至于输成这样!他给我全推了!”

“他人呢?”

“他说他怕你,溜溜球。”

孙远舟不动声色,和剩下七个人简单打了招呼,低声对她说:“今天回了本就走,我累了。”

帮手就是爹,她温声好语:“行!都听你的。”说完在他脸颊上啵地亲了一大口,得逞豪言,“轮到我给大家义务当荷官了,性感荷官,在线发牌。”

众人纷纷埋怨荷官不够美艳性感,她于是把外套脱了,里面一件低胸小吊带,隐隐露出乳沟。桌上只有两个男的,女朋友也在场,孙远舟没有置喙,半低头用手拢着两张牌看。

七个人姓甚名谁不重要,他只是个填窟窿的牌手,他只需要干好她交代的事。

孙远舟在牌桌上没有表情,也没有多余的话,所以没人能从他的外在探出任何端倪,他从来不和人打心理战。

他打德扑单纯是为了陪付国明玩,齐佳自诩一身纯熟的舔狗功,跟他一比仍然略显小儿科。钓鱼、壁球、德扑,甚至俄语,只要付感兴趣的,孙远舟都会抽时间学一学。事无巨细,他付出一百二十分认真与勤劳。

他牌技精湛,但牌运总有起伏,不能一蹴而就。他坚持到三点,履行了“回本”的诺言,一秒也不多呆,推了筹码就走。其他人拉住他不让散,齐佳横在中间,号称他三天没合眼了,再不睡觉会猝死。

“其实你应该再玩两把,赚个晚饭钱。”她遗憾地说,“你下注太保守了,想赢个大的,得等到哪年去。”

孙远舟并没有回应。他喜欢做有把握的事,相对的,他排斥高风险,这使他做人总显得畏手畏脚。这个毛病直到他被发配到走投无路之境才有所好转,此时,他人生的转折点还没到来。

她坚持要去他的单身宿舍。他现在的住所比老东家青年公寓强太多,当年他跟胡壮兵上下床,现在起码是单间独卫了。

“成峻住这里吗?”她对该健壮俊汉很有好感,假意问道。

“他住他家里。”

“哦,本地人。”她啧啧称赞,尚且不知道她的目标猎物已婚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