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了然,面无波澜。她不仅骂他,还致力在其他人面前抹黑他。
这时外面一阵脚步,查房人呼啦涌入,簇拥着教授。季濯在人群中后方,两个年轻医生和他聊在一处。他察觉到孙远舟的视线,颔首示意,接着转过头继续聊。
李之涌不合时宜打过来:“我今天不去了。你跟佳佳说一声,我有事。厂子要迁了,领导视察,伺候不过来。”
他原形毕露:“哎老孙,你那边有没有合适地方带领导吃饭啊?”
孙远舟最怕自来熟,他只能安慰自己,哄好李之涌就是哄好半个齐佳,省得他背后给齐佳吹枕边风坏事。
“我们一般去粤海人和江浙情,你看哪个合适。你签单不要报我名字,你就说张育民。”
能解燃眉之急就是最好的兄弟,李之涌投桃报李。
“我跟你说个事,为你好,你听了别生气。”他欢天喜地给领导发消息,吃江浙情,“那个季老师,高高的、像小白脸的…我觉得他居心不良!”
来自墙头草的投诚书让孙远舟好笑:“怎么说?”
“他看佳佳眼神黏黏糊糊,一个未婚男青年,跟我们已婚女性呆一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压低声音,“俩人那个小手,哎哟…”
作为齐党,他不该泄密,但话既然都到这里,孙远舟就是弱智也能补全后半句。
况且他不是弱智。他持有超前的、过度的警戒。
“我想是你看错了。”他平静否决。
李之涌嘀咕:“我眼没瞎。”
孙远舟看向季濯的背影,他在一众秃头四眼的白大褂里鹤立鸡群。
这边大夫长得确实有点,那个。
池月原本让她留意神外有无靠谱单身男性,能进人民医院的少说有两把刷子。
齐佳给她发了几张照片,她立刻打消这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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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佳义正严辞:“我觉得挺好的,医生越朴素、越土、越丑,我越放心。”
“你这是刻板印象。”季濯直笑。
“我还没说完呢。你弟弟例外。”
她还没来及请本人吃饭,只见过照片。型男,长相能看出不是亲兄弟。他跟季濯并排,开怀大笑,衬得季濯笑容淡到看不见。
查房结束,季濯送走两个主治,说得口干舌燥,靠在走廊歇晌。
一道锐利视线停在脸上,追逐过去,孙远舟站在窗边,背光看人。但细看,他表情平淡内敛,不禁又觉得所谓锐利只是幻觉。
他想打个招呼就离开,却下意识向孙远舟走了过去。迈出第一步,他冒出古怪的念头,这算不算孙的服从性测试:他就在等着他走过去。
这个想法很可笑,他挥去了。
“齐佳没有来。”
孙远舟点头:“她今天不过来了。她在家睡觉。”
“是应该休息休息,最近她很辛苦。”季濯笑笑,“好在你总算回来,就轻松多了。”
在孙远舟听来像阴阳怪气、暗有所指,他观察着季的脸色。他找不到证据。
找不到就算了。
“听说主刀是你兄弟介绍的,多有麻烦了,之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提。”
“太见外了。”季濯摇摇头。
摇头可以是“不用你帮”,也可以是“没你帮得上的地方”,无论哪种都不是孙远舟乐见的。
季濯突然问:“你在外地?”
“对。”他抬眼,“暂时。”
“那边挺辛苦吧?”季濯看一眼时间,时间还早,“我看新闻,你们大冬天开山,不容易的。架上桥,明年老百姓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