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有把握,我是。”
她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他平静回视,没有产生任何波动。
雷打不动的事实:他确实是世界上最了解她的男人。正因为此,他才有机会做她的丈夫,他不相信她一点察觉不到,否则她不会挑选他,人都是趋利避害的,齐佳在这方面尤甚。
“好,就算你是,毕竟你手眼通天,我为什么要找个了解我的人一起生活,你更可以为所欲为了!”她扯扯嘴角,“你捏着把柄在手里,你高兴坏了,不是吗。”
“至于我要报复你,这更是无稽之谈。”他把她的手贴在脸侧。她没有想到他如此精准地说出了“报复”这两个字,这也意味着她过去一切惺惺作态都像班门弄斧耍花活,她用力想把手抽走但没成功。恼怒让她的脸变烫,她的肿胀的眼皮也开始泛疼,她大喊了他的名字,孙远舟只是静静应了一声,漆黑的眼睛让她无端冷静了。
没错,她是干过不少蠢事,但她意识到后就会改,谁没有昏头过,这只是她人生中数不尽的蠢事之一。她的掌心蜷起来,否则她忍不住想扇他,配上“滚!”,让这场好好的讨论无疾而终。
她不是十八岁,她妈还晕着,而且她和孙远舟的婚姻似乎就要结束了,不妨结束得好看点。
“你确实很了解我。”她承认,“所以你就坐着看我表演,你真是好兴致还有比这更厉害的报复吗,孙远舟你赢了。”
“我没有往那里想
过,无论我干什么,你都会曲解,用你的报复论揣测我。”他沉默地放下她的手,给她机会动粗泄愤,见她没有反应他才重新握住,“我时常觉得你做完这些是很开心的,比如,你喜欢激怒我然后哄我,还有,你挑逗我的情绪…我不知道怎么表达。”他再次沉默,“抱歉,这里我真的讲不清楚。”
但他也不需要讲清楚。齐佳盯着他,她觉得从头到尾的一件件事都很可笑。
“我感觉自己就像,嗯,涡泵上的变压器,你喜欢玩那个调节阀,高频拨弄它…”他苦笑,“我每次被你调节得像坐过山车,你动动开关我就飞了。我很反感自己这样。”
她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他张了张嘴,声音变轻:“我不会报复你,我是因为爱你才结婚,没有别的。”
她的眼神变得怜悯,让他后面的话化作碎屑。
齐佳蠕动着坐起来,她抱着腿,这是一个保护性的姿势,但她的表情充满攻击:“你跟我提爱?那你希望我回报你什么?”
“我没有希望。”
“你也可以不爱我,去爱别人。”
“我做不到。”
“你甚至不去尝试。”
“我没必要尝试我做不到的事。”
她破罐破摔:“很好,你是个情种,这可太叫人害怕了。但你想好,我不会因为你爱我就给你什么东西。”
四目相对,在昏黄的灯光下,他俯身吻住她的嘴唇,他停在那里等她回应,但她没有回应,眼睛扑闪看着他,默不作声等着他离开。
他把手和她的合起来,大小差了一圈,即使她做了长甲片,还是显得娇小玲珑,孙远舟很难想象,一双细腻可人的手是怎样捏爆了他的心脏,把其他人也弄得七零八落。
她很清楚谁喜欢自己、谁不喜欢自己,她总能做到让不喜欢的人喜欢上,让喜欢的人逃不开。
他无言把她的头发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这次她没有大叫着捂住发际线。
她光明正大地扬起头,把拉环还给他,正色:“孙远舟,你可要说话算话,等离婚那天把房子给我。”
她没有笑,直勾勾地凝视他。
其实他并不意外,他千方百计逃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