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明白呢,李之涌,你给他你号码想背着我干什么?”
“我没给!”李之涌大呼冤枉,“我怕死他了我给他干嘛,我有病啊?我以为是你给他的。”
“我也没给。”
两人面面相觑。
李之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记上我的仇了,被我说中了吧,佳佳,你说我哪里惹过他?”
“佳佳。”
“什么?”
…
孙远舟听着孟宁和邹代表唇枪舌剑,国土和县委的人分坐长桌两侧。陈英英在后头做摘要,两人说话又快又急,孟宁引经据典暗藏讽刺,英英早就记不过来了。
“别记了,做样子而已。”孙远舟把笔记本按住,“录着音呢。”
“我…”
“还有多久?”
“邹代表看起来不松口啊,必须要所有农保户签字才肯动…”
青玉基地临时搭了两个会议室,专门供给国土负责拆迁工作的领导,架不住外面的机器、基站轰隆运作,所有人必须拔高声音才能勉强对话,一场会开下来人人口干舌燥。
这也方便英英咬耳朵:“哥,孟县长行不行啊,连哄带骗的,好多人还是不同意迁。”
孟宁今天似乎想靠声带的持久度取胜,但孙远舟没法陪他耗了,他半途对陈英英说:“我去找徐总,孟宁问你,你就告诉他,他辩得挺好的,继续跟姓邹的辩论,今天要让他们签至少A到E五个辖区,剩下的也别逼他。”
孙远舟的管理方针非常冷酷,孟宁不了解他时,尚且撒娇打滚,现在就是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了。
签不下来?我管不着,反正我依国纪指示开拆了,你孟县长自个想辙吧。
孟宁叫苦不迭,他想抽自己两个耳光,亏他当时还想联合孙远舟做强青年联盟去搞徐万河,他眼拙闹混了,善恶不分,老徐是菩萨,孙远舟才是青玉山最大的毒瘤。
“我要走。”
不出孙远舟所料,徐万河只是默默看着他,把烟屁股掐了。
“对,我当时跟你说好的我没办到。但我现在必须走。”个人感情不要影响工作,胡扯,他不是木头也不是铁人,他是个有感情的男人。
“不说别的。”徐又点上一根,“你元旦述职还做吗?目前一个辖区都没推平,每个月的工作计划都完不成,都要推到下个月,我们现在还在还上个月的债。”
“我找刘峰批假。”
“你去试试,你看他批不批。”
孙远舟看他一眼,拎上衣服准备走人。他不是来征求意见的,他是来下达通知的。
“孙远舟!”
“你当时是怎么说的?你站在那给工人讲话,你保证这个冬天只要有一个人在动工,你就陪他一块,这是不是你写的?”
“这只是演讲稿。”
“那赵飞龙呢?你有没有给他说过,他呆这一天,他无论出了什么岔子都由你来扛,你一走,这担保书是要我去继承?”
徐
万河拖着跛脚揪住他:“马上就是新年了,元旦一过二期的申报就要开审了,让所有人都过个好年,行吗!”
“谁都有老婆孩子,谁的家庭都会出事。孙远舟你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浑身圣光,一回去你岳母就活蹦乱跳了?”他一针见血,“你喜欢个人英雄主义也要有个度。”
孙远舟没有动,他看上去有点迷茫,徐这才松开手。
“刘峰不会给你批,付国明也不会。你申请上去得不偿失。立威不容易,墙倒众人推,你不要自取其辱。”他用力把烟雾和郁气一起吐出,拍拍孙远舟木然的脸,“孰轻孰重你好好想。”
“我得回去。”他低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