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棠膝盖上的伤看起来血淋淋,但只是无伤大雅的皮外伤。医生让她坐在椅子上,仔细按了按受伤的脚踝,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林清让站在边上旁观,比起关切,更像专程留下看热闹。

一身白大褂的医生起身,用酒精擦了擦双手,告诉她说脚踝的伤大概率是扭伤,但也不能完全排除骨裂的可能,还是照个CT更为稳妥。

先开了治擦伤和扭伤的药,上完药后先去里间病房里躺着休息,安静观察一两个小时,暂时不宜走动。

护士已经拿来了碘酒棉签和红药水,正要顺手给她的膝盖消毒上药。林清让在一旁接过话题,说交给他就可以。

他参加过医院的医疗急救培训,成绩是满分,应该不会出差错。

夏棠坐在椅子上瞪他,林清让像没有看见,反而脸上笑意扩大。护士对他极为放心,把药全部交到他手上。

“走吧。”待校医离开,林清让侧身低头说。

这回夏棠没让他扶,坚持自力更生,拒绝帮助,撑着医院的白墙,瘸着走进里间病房。

林清让没有反对,不急不缓地跟在她身后,手里提着装药的塑料袋,摇晃间哗啦啦作响。

他今天好像格外的闲。

走廊后面的病房倒是很幽静,单人间,有窗户,白色窗帘被风吹得往里飘荡。

夏棠在床边坐下,把伤腿放到床上,伤口接触到空气,传来丝丝刺痛。林清让把塑料袋都放在床头,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用消毒湿巾擦拭双手。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酒精气味。

他看着一副真要亲自给她上药的模样。夏棠伸手去拿塑料袋里崭新没开封的碘酒,瓶子握在手上,却没找到塑料袋里剩下的酒精消毒棉。

林清让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开口问:“要帮忙?”

夏棠没法昧着良心这么给自己的伤口上药,她怕伤口感染化脓。

对面人已经拧开一只双氧水瓶,手指修长且苍白,取出三支棉签,一齐浸泡在液体里,慢悠悠地旋转两圈。

“那就只能我来了。”他说。

饱浸溶液的棉签按在伤口上,滋啦生出细密的泡沫。微凉的液体顺着皮肤流下,创口却在破碎的细小泡沫里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