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分明就只会蛮横地咬住她的嘴唇,胡乱搅弄。
书桌就摆在房门附近,她的小腿碰到桌子的一角,陆霄将玻璃杯从她泛白的手指里抽出来,轻声放在桌上,而后握住那只手,也按在她身后的桌上。
他的人就在眼前,夏棠眼皮上是台灯橘色的光亮。舌头被轻轻咬住,含吮,她被吻得小腿有些发软,手指不自觉屈起,经过他的指缝,又被扣紧。
走廊静谧得能听见银针落地,极低的喘息声压抑在唇齿间,潮湿又含混,伴着口液交缠的细微响动,好像取代了耳朵里血液流动的声音。
直到两人的脸颊慢慢分开。
夏棠的身体往后,手在背后撑着桌面,呼吸不稳。
陆霄缓慢离开她的唇,乌黑而深的眼睛离得很近看她的脸,鼻尖轻轻碰在一起。夏棠推着他的肩膀把他的脑袋推开,下半身依然靠得很近,三分裤下光裸的小腿碰着西装裤光滑的布料。
触感很陌生。
每次说完晚安都要接吻,也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恶习。
幸好深夜里其他人都已经入睡,走廊里的房门一扇扇都紧闭着,只有桌上的台灯散发光亮。
陆霄的双手还撑在她两侧,将她环在桌边,漆黑的眼瞳里蕴着两弯亮光。
夏棠抬起头看他,看着看着,像发现了什么,红着眼尾,自下而上地端详他,而后伸出手比了比:“我说你”她把手举到面前人的额头边,仔细地比较身高差,“是不是又长高了?”
她的口吻仿佛比他老成多少似的,陆霄不满握住那只手,放在自己身前:“难道我比你矮过吗?”
很遗憾,的确没有过那个时候。
去年夏棠站直的时候还能平齐他的肩膀,现在已经够不到了。
他再度压低身体,额头相抵,吻了一下她的唇角,而后低声道:“明天见。”
“明天见。”夏棠低下头,手在身后攀着桌面说。
运动会田径赛在这个周一正式开幕。
开幕式上学生会主席林清让作为代表发言,站在主席台上,简单地穿着校服里的短袖白衬衫,身材清瘦,挺直的脊背撑起衣料,杉树一样笔直。
五月的阳光直射面容,碎金似在黑发上浮动,皮肤白净,五官精致,泪痣缀在眼角,浅浅修饰。
夏棠站在人堆里,看见前排队伍里不断有女生冒着被没收手机的风险,藏在袖子里对准他拍照。
他的声音倒很适合演讲,尽管仍然是些被反复提及过的陈词滥调。等到换成校长讲话,众人的注意力迅速涣散开去。
大家就在意着那一句:“田径运动会正式开幕。”然后全体哗啦啦鼓掌。
不论如何,不用上课的日子对所有人都是重大利好。开幕式结束,人群四散在田径场内外,围操场跑道外一圈支起各班的帐篷,挂着各自的旗帜和班徽。
操场上各处人头济济,参赛运动员、志愿者、摄影师、喊加油的围观人员,校服混着运动服。
夏棠想,在她原来的学校就不用着那么麻烦,他们的校服便宜耐用且宽松,身兼多职,还不需要另外换衣服。
不过反正她也没报名参加比赛。
运动会这两天里,比起为班级争光,不如先拿去挽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期中考成绩。
李子沫倒是很擅长跑步。
而且她脸皮软,在班主任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里,只能硬着头皮把跑步项目的名都报满,开幕式一结束,就被体育委员拉去比赛检录。
夏棠在一边等待,怀里抱着运动饮料和她的校服外套。操场的这一角正在进行男子跳高比赛,参赛选手里有林清让,吸引来大批围观群众,裁判的哨声格外响亮,把人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