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陆霄打断了同班同学的四根骨头。

其中有一根甚至是肋骨,差点插进脏器,酿成严重后果。

这件事惊动了他远在大洋彼岸的父母,他们认为只靠老师在学校里管束不住他。电话里,陆霄的母亲只用十分钟就同她敲定了转学的事。

的确没什么可拒绝的,夏棠一直住在他们的房子里,父母受他家雇佣,而且免全部学杂费上全市最好的学校,不知道有多少人求之不得,她的父母也很高兴。

哪怕她在原来的学校其实读得挺不错。

为她办理转学的助理做事迅捷且滴水不漏,一声不响就准备好了全部手续,包括制服、书包与文具,每月她的饭卡里还会自动多出一笔钱,足以覆盖掉她在学校的全部开销。

而她需要做的只是每两周汇报一次陆霄在学校里的近况。

好像在演古装剧,其他人是太子太傅和太子太师,她兴许能算一个东宫伴读。

上一次的报告已经交了上去,夏棠不敢写得太少,绞尽脑汁写了几百字,从陆霄的校内风评写到课后表现。

那两张仿佛小学生作文的手写报告被交给那位总是西装革履的秘书,和他精英的气场与身份看起来十分之格格不入。

一想到这两个顶级名校毕业的优秀人才要成天忧心于陆霄的教育问题,夏棠就觉得还是他们惨一点。

从包里拿出横格纸时,夏棠看见林清让白天给她的挂坠玩偶。

是一只眼神懒懒的灰兔子,长耳朵垂下来,毛绒绒的,手感很不错。

她拎着兔子脑袋上的挂绳和它对视几秒,心想,果然还是得找个机会还回去。

不管怎么说,也是林清让的东西,谁知道这只看似平平无奇的兔子要值多少钱。

时间一晃到了周三,下午,教室里气氛沉闷,空气中漂浮着躁动因子,最后一节课,课堂上已没有几个人有心思听讲,都在托着下巴等分针走完最后几个。

下课铃声短促响起,老师宣布放学,大家欢呼雀跃,教室里一阵课桌椅磕磕碰碰的声响,都迫不及待拥抱假期。

假期的第一天,夏棠一个人过得自由自在,无人打扰。

傍晚时分下起小雨,蒙蒙雨雾里黑色轿车在门口停下,秘书先下车,撑开一把长柄黑伞,走到后排,打开门,踏出一只干净的黑皮鞋,毫不介意地踩在雨中。

陆霄穿着一身黑西装,仿佛刚参加完哪场葬礼归来。额前的头发整齐地梳上去,露出弧度漂亮的额头。

隔着雨幕,他的眉眼像被雨洗过一样的漆黑又疏离,覆着一层薄霜般的冷淡,遥远得来自世界的另一侧。

这时候他很像他的父亲,夏棠在电视上看见过几眼,某几个部分也像他的母亲,他和他们两个都长得很相似,板起脸时的确唬人,好像一下成了了不起的大人物。

夏棠在玻璃那一侧看着他,见到陆霄隔着玻璃望过来,把头一缩,从大厅退回了厨房。

黑伞移进前厅,秘书止步于进门前,他最后在门口向陆霄微微躬身点头,谢过了佣人递来的毛巾,又撑伞回到车上。

陆霄也没接毛巾,他迈步从前厅走进起居室,又穿过餐厅去到后厨房,站在门口喊她:“夏棠。”

夏棠还没来得及装出正襟危坐学习的样子,闻声一振,抬起头皱眉:“干嘛?”

“我刚刚看见你了。”

陆霄站在门口,穿着定制西服,笔挺且修身,这身衣服很衬他的脸,碎发全被梳上去,额头光洁,鼻梁挺直,脸颊线条干净又明朗,在黑色羊毛面料的衬托下,骤然变成了一个商业精英。

靠得近了还能闻见他身上男士上午香水的气味。

“你是不是在前厅等我?”他嘴角上挑,似是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