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照安冒了满头满背的汗,恶心缓解之后赶忙漱口洗脸,故作冷静地走下楼去,刚出住院楼就一溜小跑,到医院门口的药房买了各种品牌将近十支的验孕棒,躲进门诊楼的卫生间,一支一支全都拆出来。

她手抖得差点把小塑料杯掉下去。

和贺端然确实无事发生,跟周广陵却百无禁忌。

按说服药是足够可靠的,可是于英一段话说得她又有些怀疑。

等待结果的几分钟里,她感觉自己心跳速度比体侧两千米之后的心跳速度还快,小小隔间???像密不透风一样,要把她闷死在里面。

越等越心焦,越心焦时间就走得越慢。

王照安的上下牙咬合起来,咯咯作响。

她想,万一肚子里真的有个什么东西,那就麻烦大了。

应该先搞掉还是先告诉周广陵?

先搞掉的话,她必须保证他在小月子里不找她,否则一定要露馅。如果先告诉他,他是不是认为自己要借这个玩意来讹他的钱?然后他会选一种最疼的流产手术,像围观实验室的小白兔一样,看着她在手术台上待宰。医生用金属器械伸到她身体里掏来掏去,最后弄出几坨血肉。

想着想着,王照安的小腹忽然钻着疼了一下。

在她把自己吓死之前,验孕棒的结果陆陆续续显示了出来,全都是未怀孕。

“药靠谱,妈不靠谱。”

王照安扬手把验孕棒全扔进垃圾桶。

∞青团年糕∞

PO18身酬莫大的阻碍

莫大的阻碍

晚上回到老房子,于英简单做了两道菜。

王照安满脑子想着郑疏桐的事,一顿饭食不知味。

“你今天还回那边吗?”于英在厨房刷碗,王照安站在厨房门边问她。

“都行。”

“那你就在这睡吧?”

“行啊。”

王照安嫌高低床挡视线,早就把它卖掉换了个普通的床。于英一边铺床一边念叨:“房子都是你的了,大屋宽宽敞敞的,怎么还住小屋呢。”

王照安只说习惯了。

于英早已入睡,而王照安一夜无眠。

中年人确实觉少,天蒙蒙亮,王照安就觉得于英醒了。她背对着于英,睁开眼睛,房间里有手机屏幕的亮光。

等了一会儿,王照安爆发出一声嚎啕。

“怎么了宝宝?”于英立刻侧身去看她。

王照安惊魂未定的样子:“我梦见我结婚了,孩子在上大学,老公找了个二十多岁的小三,我跟他们吵,然后他跟小三走了。”

“挺会梦的,还没结婚呢,都考虑着打小三了。”于英有些好笑。

“那也是你昨天吓唬的!”她翻过身去,跟于英面对面躺着。

“我看端然挺好的,不像是有歪心眼的人。”

“但是这个问题也不能回避啊……要是你,你怎么办?离婚么?”

“让你爸听见了又得挨训!”

于英和王宽正不是没有闹过离婚。

王照安五岁的时候,王宽正夜晚应酬回家,找于英借钱去和同事组牌局。于英不喜欢他玩牌,更觉得无论钱多钱少都是赌博,坚决不借。

作为男人,妻子不但不借给他钱,还要教育他不许出门,这让人非常没有面子。

王宽正把已经睡下的于英从床上揪起来拖到地下,打了她一巴掌。

待王宽正消了气,于英打开紧锁的卧室房门,将大哭的王照安抱在怀里,告诉她:“爸爸妈妈要离婚。”

事情将近过去二十年,王照安忘了父母具体说过什么,只是依稀记得他们告诉她,十岁之前的孩子不能自己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