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层的客房里,阿九正在王照安身体里机械地进出着。她看着他,神情板滞。

王照安被带到客房里关起来的时候,就猜到周广陵不会放过她。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把对策都想得好好的,可是她盯着秒针走了十几圈,始终没有人来。周广陵这样瘆着她,倒让她开始后怕,恐惧感一分一秒地成倍增加,多得几乎要把脑子撑得崩裂。

房间里有几罐啤酒。王照安不喜欢喝酒,总觉得红酒的味道酸,白酒又辣又呛,啤酒太苦,还有一股酱油的味道。

不过现在她没有选择,只好用力把啤酒灌下去。她控制不住大脑,希望酒精可以。

她打开电视,无神地换着频道,最后停在一个年代剧上,她冷眼瞧着被抢婚的女主转眼因为吊桥效应而爱上了破坏她婚礼的贼寇,一边等待着酒精来欺骗大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等到舌头发僵,头都开始疼了,思绪却还是很清醒。

“戴套。”

这是她知道阿九的来意后说的唯一一句话。

阿九无意为难她,也不喜欢任人摆布的木偶人,只是周广陵不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王照安轻信男人,被辜负了,然后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就要继续被人肏弄。一根嫩藤攀不上任何枝条,被人轻而易举地踩进泥里,一脚又一脚。

王照安拿过遥控器,关了灯。

被插入这件事于她而言已经像穿衣吃饭一样平常,只是对于阿九,她既把他看成透明人,又在心里存着很深的芥蒂。不只是因为当初学校招生日,他假意和善地骗她带路,更因为他跟在周广陵身边,默默无闻,却无处不在,就像从周广陵身上分离出来的一个影子。任何事情沾了周广陵的边,都格外让她恶心。

同一个姿势维持了太久,除了临近高潮时的快感之外,其他时候难免无聊。阿九不需要她来迎合,她也不想跟阿九说话,索性岔着两腿,随着他的节奏,想了一篇课本上的文言文默背着。有了这个方法,熬过去就容易多了。

黑暗里,王照安为自己的无奈和机智笑了出来。

百日恩

阿九接起周广陵打来的电话时,王照安正要到又一次高潮。

他停下来,拿过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

“还???在。”

“要结束了。”

“没有。”

“不用,让她走就”

阿九挂断电话,将灯打开。王照安靠在床头看着他。

“你先去洗澡,等下送你上去。”

.

周广陵从医院回来,想起李施宏的嘴脸,不耐烦地将外套随手扔到一旁。

李施宏躺在单人病房里,面如土色,任周广陵如何卑微示好都不肯松口,坚称此事是背后有人预谋,绝非一个女人临时起意。

周广陵听得懂,李施宏是在暗里敲打他。李施宏在国资单位占着有实权的位置,许多事情周广陵还要依靠他的门路。

他一早调查过,李施宏离婚多年,净身出户,妻儿长居海外,所得财务要么想办法汇给孩子,要么用于自己在声色场所的玩乐。

于是周广陵承诺一个月内为李施宏的儿子过户一栋房产,这才让李施宏言语略有缓和。

他从病房出来,收起笑容,又想起叶秋实要求他帮助平账的事情,心里烦了起来。本应该好好思考对策,脑海里,王照安紧握餐叉猛然扎进男人手腕的画面却挥之不去。

胳膊又疼了起来。

周广陵想起小时候听过的故事,妖精有两张脸,一张温柔贤惠,一张妖冶动人,变幻无常,偷偷在睡梦中吸人魂魄。

而王照安比妖精还要狡黠、放肆。

他不知道调查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