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知道,但是大姨没说是什么原因。”
“说是生活作风有问题。她业余时间除了泡图书馆就是找兼职,哪有时间和什么所谓的前男友藕断丝连,还介入家庭,根本是凭空捏造!”
“是啊……”王照安附和,“要是被人盯上了,捕风捉影也能把她扯下来。”
“可不是么,罗织罪名罢了。”
汪予霖问王照安介意不介意他抽烟,王照安摇头,两人一起走去吸烟室。
“那件事闹得难看,她怕阿姨难受,就瞒着具体原因没说。单位她待不下去,就准备离职。”
“这也是你们没订婚的原因吗?”王照安想起肖媛发的动态,又结合汪予霖的衣着和谈吐,知道他的家境应该很殷实。
汪予霖被燃烧的烟雾熏得皱起眉头。
“当时我们已经见过对方家长,我父母觉得她做社工太忙碌,但是她喜欢,又稳定,所以也接受了。而且她说过小姨和姨父也在体制内工作,所以她说要离职以后,我父母就希望能让姨父帮忙调到其他清闲些的单位去。我们家没有在这方面能说上话的关系,但是打点要用的钱和礼品还是愿意准备的。”
“我姐恐怕不情愿。”
“对。后来正好周末,我们一起回家吃饭,知道她准备应聘一个销售岗位。我父母不太高兴,就又劝她找个关系。餐桌上她生气了,话说得很硬,我和父母都很尴尬。那一阵她总是情绪不好,身体三天两头不舒服,我就先送她回去。路上她说她依然愿意和我在一起,只是彼此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但是如果我坚持和父母站在一起,她会放弃我。”
“放弃?”
“她的原话,我记得很清楚。我承认我是个没什么拼劲的人,房子、车子、零用钱,都是父母给的。”汪予霖无奈地笑,“所以当时我也考虑平静一阵,先劝父母不要生气,再和她好好说,哪怕脱产一两年考到其他单位,总比做销售要好。从别人兜里掏钱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她又是个女孩子。”
“叔叔阿姨觉得体制内的工作,又稳定又好听吧。”王照安慧黠一笑。
汪予霖也没有否认,甚至以外的坦然,“没错,要是教师,或者在博物馆、档案馆之类的单位‘养老’就更理想了。”
“你们后来是预备分手,还是和好了?”
“都没有。她不愿意见我,我给她打电话,她也爱答不理。我也赌气,和她僵持了一个多月。最后她打电话给我,说等她回来就和我结婚。我不知道回来是什么意思,她也没再回来。”
一支烟燃烧殆尽,汪予霖又点上一支。
“你姐姐要强,让她凭亲戚的关系获得岗位,或者被公婆养在家里当家庭主妇,她当然不舒服。如果我没那么犹豫,早些让她知道我的支持就好了。”他脸上的肌肉抽搐起来,像是要哭,他撇了撇嘴忍住了,“她一定向我求救过,可惜我没有听懂。”
开学
王照安把录音笔里的文件导出来,反反复复地听着。
这次对话的结果并不让她满意,原以为作为肖媛男友,汪予霖会发现她精神状态不寻常的地方,结果仍然一无所获,反而汪予霖把肖媛的自杀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认为是他赌气才没有把肖媛从绝路上拉回来。
她简单记下对话内容,然后删掉了文件。
又到了九月,转眼间已经入职一年。王照安骑着自行车往学校初中部去,在一个光秃秃的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这条路的自行车道很宽,路边树冠投下的影子不能完全遮盖路面,虽然是早上,太阳还是晒得她胳膊殷殷地疼。
初中部的副校长亲自站在校门口迎接学生们。
王照安向校长道过好,把自行车放进教师车棚,无意抬眼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