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峰缩了一步,恨不得将自己脚藏起来。
“孟家小子,你还不说实话?真要等公安来吗?”支书用烟枪敲着桌子,一脸严肃。
孟晓峰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看向孟母。
孟母接到信号,用身体将儿子挡在身后,“支书,晓峰今天早上,一直在家,我婆婆可以作证的,他不可能去沈家开锁的。”
支书明白了,起身,“既然这样,就在家等着,我去请公安。”
孟晓峰看支书这架势,手中的饭碗 掉在了地上。
“夭寿啊,你这败家玩意儿,碗都端不明白?”孟母破口大骂。
孟晓峰踉跄了一步,一咬牙,冲着支书说道:“是李文翠那小寡妇,给了我十块钱,让我去开锁的。”
孟母一听这话,差点原地升天, 又是这小寡妇。
“她让你去吃屎,你怎么不去?”
孟父冲到院子里,捡起笤帚,走进来,刚要动手,就被孟母的给骂了,“打打打,就知打,打了快二十年了,他听你话了吗?”
孟父气的扔了扫帚,转身去院子里生闷气。
支书眼神凌厉,“你爷爷教你的修锁技术 ,是让你去给人开锁的?跟我去大队上!”
……
大队部。
李文翠是被大队的民兵 ,给扭送来的。
见到孟晓峰和沈明澜,她腿软了。
大队长看到李文翠那一扭一扭的样子,就觉得晦气。
“李文翠,把你从沈家偷的东西拿出来的。”
李文翠眼神闪烁,低着头,像极了一只鹌鹑,“大队长,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去沈家拿东西了?”
支书: “孟晓峰已经说了,你是自己拿出来,还是我们将你交给公安?”
李文翠平时就跟菟丝花一样,当着这么多人,低着头,什么都不说。
大队长沈二楞最烦这些娘们儿,敢闹事 ,就不敢承认。
“李文翠,你要知道公安最近在严打偷盗,你这样的,怎么着也是个典型。”
李文翠哭了出来,慢吞吞的从衣兜里,掏出一副红布包着的金针,递了过来。
明澜接过,打开,顿时被针尾巴上的牙嗑印给恶心到了。
“还有我的录取通知书!拿出来。”
李文翠手指绞在一起,咬着嘴唇,就是不说话。
大队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呵斥道:“李文翠,你一个文盲,你要人家录取通知书做什么?供着?”
“不是,录取通知书,我给我表弟了。”
表弟?
众人视线顿时聚焦到明澜身上,李文翠的表弟,应该就是许家旺吧?
大队长沉思 ,不会是因为退婚一事,跟许家要了补偿费。
许家那小子怀恨在心,想要毁了明澜的录取通知书,不让明澜上学吧?
想到这个结果,大队长觉得事情不简单,和支书小声说道:“叔,我看许家那小子,目的不纯,还是让公安来处理。”
支书瞟了一眼李文翠,点点头,“那就让公安来处理。”
……
很快, 两个公安骑着自行车,来到大队上。
公社主任邢松明后脚也赶了过来,面色焦急 ,“叔,这事咱们自己就能处理,你们怎么还喊了公安过来?”
老支书理解邢松明的处境,云山村生产大队和大寨生产队 ,都是一个公社的。内部的事情,让公安来处理,这不是让人笑话邢松明没能力嘛!
支书三言两语,道出事情的严重性,邢松明也反应过来。
考一个大学不容易,要是公社里的人寻私仇或者嫉妒,争相效仿,性质就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