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老鸨便带着六个姑娘走来 许是龟奴提前说过 带来的姑娘面容都是较为年轻的 与堂中其他姑娘相比确实姿色好了不少 至少容貌没有那么平庸 腰身窈窕。

萧矜与季朔廷模样都相当出众 一人浑身散着痞劲儿 一人笑容温润 又身着奢贵锦衣 是玉花馆里不曾出现的贵客。莫说是老鸨看了双眼放光 即便是这些个姑娘看了也眉眼含情 暗送秋波。

同时酒壶也端上了桌子 还送上几盘小菜。

季朔廷掀开其中一壶拿到近处闻了闻 笑说:“好浓郁 算得上烈酒。”

“虽不是什么名贵酒 但味道是极好的 ”老鸨摇着团扇 “这些姑娘 都是馆里上乘的货色 少爷看看可有瞧上眼的?”

萧矜压根没往那些姑娘脸上看 而是不紧不慢地摸出一沓银票 往桌上一放 看得周遭众人相当震惊 那老鸨更是恨不得眼珠子瞪出来 死死盯着银票。

“这是一千两。”萧矜修长的手拿起桌上的一个酒杯 说道:“一杯酒算作一两银子 你们这馆里的姑娘能喝多少杯 我便赏多少银子。”

就连一向不大喜形于色的陆书瑾此时也满眼惊异 呆呆地看着萧矜 心里反反复复只有三个大字:

败家子。

第 14 章

陆书瑾以前在姨母家的时候,一年到头省吃俭用,也存不了五两银子。逃出来之后更是能省则省,银子都是掰得细碎,一点一点地花,连吃顿好的都舍不得。

却不曾想萧矜一出手,就轻易拿出了一千两摆在桌子上。

毫不夸张地说,她活到现在还没见过这样多的银子。

这些银钱随便给哪个寻常人家里,都能造成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拿出来,却只为在销金窟里挥霍取乐。

陆书瑾看着他满不在乎的神色,头一回真切感受到,这个跟她在同一个学府,同一张桌子上念书的萧矜与她的差距,分明不过是咫尺的距离,却又恍若云泥之别。

老鸨高兴得仿佛癫狂,那扇子也不知是太兴奋还是手抖,摇得飞快,“公子此话可当真?”

“银票都摆出来了,你还问真假,会不会做生意?”蒋宿在一旁嫌弃道:“难怪你这楼馆破成这样。”

这种时候,就算是指着鼻子骂老鸨,她也会龇着牙乐,应和道:“是是是,奴家的脑子愚笨。”

萧矜道:“也是有要求的。其一,酒里不可兑水。其二,凡接客的姑娘皆可来,但不可用外头的姑娘顶替。这两条若是要我发现有违,我便差人砸了你这楼馆。”

老鸨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满口答应,“自然自然,有此等天大的好事,奴家怎敢糊弄贵客?”

“那就喝吧。”萧矜也笑,墨笔勾勒的眉眼若春风掠过,俊美非凡。

老鸨转了个身,摆着手小声道:“都给我往死里喝,谁喝得多我重重有赏!”

姑娘们哪见过这种事,当即兴奋地排起队来,走到桌前挨个倒酒喝。在一桌俊朗少年的注视下,便是人尽可夫的风尘女子也不免红了脸,举杯一杯接一杯地饮酒。

老鸨则忙不迭去喊人,将玉花馆上下能够叫来的女子全都喊上,甚至顾不得招呼别的客人,驱赶了不少人。

只不过座间并不宽敞,姑娘们只能一批一批地来,这一批喝不下了再撤去,换上下一批。如此一来,这一桌闹出的动静便不小,那些姑娘喝晕了后面容红扑扑的,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更有一番别的味道,没见过这等花样的人纷纷围在旁边,一同取乐。

围观的人逐渐增多,桌上的几个少年也玩得开心,都在高一嗓子低一嗓子地起哄,甚至下注猜哪个姑娘能喝得最多。季朔廷拿了纸笔负责记录姑娘喝了多少杯,而萧矜则不吃也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