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才更衣间里黑的那个。高出自己十公分左右,看体型是打2号或3号位。
杜普里感觉被流川像猎豹一样安静但尖锐的目光紧紧盯住,情绪也不自觉高亢了起来。哨音一下,流川身形一晃已切往篮下,杜普里的速度也很快,瞬间就跟了上来用超长臂展一个火锅盖过来,但流川以篮框掩护,空中小拉杆反手勾进球。
不华丽也不多余,弹性、腰力和临场反应都融合在这一气呵成的动作中,锋利且实在。
接下来的几回攻防,吸引了整个球馆的人围过来看,直到教练喊停。
“小子,你不赖。”杜普里接过队友递的毛巾擦了把汗,满认真的说。
原先印象里亚洲球员单打技巧都不强,看他又像杜克教出的组织战乖乖牌。但流川出乎意料打得很活,跟他一对一很来劲。
“杜普里是先发小前锋,队上的得分主力,也打过两年NBA。”教练笑着过来拍流川的肩膀,“明天来跟全队合练看看吧!”
◆◇◆
“怎么样,很特别吧这里!平常排队也进不来。”
重拍House音乐震耳欲聋,倾过头去的仙道觉得颈椎都快侧弯了,才听清丹尼斯说了什么。
这间位在画廊林立的Chelsea区的另类夜店,用罗马拼音Matsuri当店名,装潢是一盏盏悬吊的灯笼和宫灯,各自泛着荧荧红光,在昏暗空间里连成一片诡异的光海。与其说是祭典比较像百鬼夜行啊!美国人到底怎么想象日本的?仙道很想吐槽。
丹尼斯是仙道的研究所同学兼室友,一个来自西岸的有趣家伙,但很向往成为悠游于顶级艺术与时尚的真正纽约客。他要这么想是无所谓,可是总把仙道一起拖下水就有点伤脑筋。前两天丹尼斯兴冲冲说认识了学校电影学院的名人,可以去参加她的私人圣诞派对,这是为什么平安夜原本想打给流川情话绵绵一番,再痛快睡上一觉的仙道,现在会身处这么一个奇妙的地方。
仙道在拒绝别人的方面也是个天才,他不想做的事没有人能勉强他,却唯独对丹尼斯很没辄。仔细归结后发觉是因为丹尼斯有些特质和越野很像。高中时跷课跷练习篮球队的事务全靠越野罩,从来也没有良心不安过,凭什么如今得用这种方式赎罪呢?仙道只能感慨,出来跑总是要还的。
“啊,她就是克萝伊杭特,这派对的主人。”丹尼斯指向舞池。
被一群人簇拥在中央的是个标准金发甜心,看样子是出身名流家庭。每个女孩跑趴都会精心装扮,但穿的是不是有设计师质感与价位的衣服,也几乎一眼就分别得出来。难怪有财力在这样的店包场,跟他们学生平常在格林威治村混的酒吧层级可差多了。
“Akira我们也过去吧,介绍你认识,对以后的人脉超有用。”
“不了,你去吧。”仙道苦笑。
开始能些许了解所谓的派对动物在追求什么。酒精、声光、超载的感官、集体的纵情,从现实世界抽离出来的短暂麻痹,在这冰冷的城市里拥抱另一个体温,即使只有一晚。但这些都不是仙道要的。
在这杯觥交错人影交迭的荒域中,他想念流川。
离开北卡州到纽约大学念博物馆研究,彻底是从乡下进城的感觉。以前曾和流川来过曼哈顿几次,但短期停留跟待下来生活,心境还是大不相同。首先最切身的感受就是什么都贵,私立的NYU学费又高昂,虽然跟在杜克时一样,兼了校内的行政打工又拿奖学金,手头还是拮据。因此仙道放弃了学校宿舍,选择在东村较便宜的地段租屋,每天走上二十分钟去上课。
流川的爸妈住在上西区,曾提议要仙道过去住,可以省下大笔房租开销。这心意让仙道很感动,但他从高中就自己住外面了,怎么可能回头过受管束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