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狂喝猛灌,只是安静温和的时不时抬手喝上一口,但这动作从一开始就没停过。喝下这么多啤酒,脸色和说话速度却毫无任何变化,好像喝的不过是宝矿力一样。
“我也很好奇喝醉是什么感觉,可是目前都没有过。”神依旧是淡淡笑着,耸了耸肩。
“藤真,听说翔阳的新教练又走了?”牧拎着啤酒罐加入,坐下后仰头一灌,痛快的低呼一声。
众人顿时心中浮出一幅画面。夜风吹拂,来往疾驰过的车灯红白交映,高架桥下的小拉面摊,性格豪爽的老板抬眼瞧了瞧掀开布帘入座的人,一贯的西装笔挺、下班后的疲累神色。“牧桑,老样子,叉烧面?”“麻烦了。”男人说着自己动手倒起了啤酒,仰头一灌,痛快的低呼一声,这真是一天中唯一愉快的时刻……啊啊,一个大二学生的脸怎么会跟这种中年人剧场这么合啊!
“呃,嗯,自从现在的理事长上任后就矛盾不断。”藤真努力从小剧场里回来,“篮球队向来是翔阳的招牌,但只有‘名’的状态不再能满足学校高层,他们想用球队找财源。我们升高三前教练因为理念不合离开,学校索性让不懂篮球的老师来带,直接控管。”
“当时都是藤真一肩挑起。”花形不无感伤的回忆着,“记得学校先是弄了一堆表演赛,想找企业赞助;为了博取家长的好感以便募款,又把入队的门坎拉到学业平均80以上,搞得一些真心想打球的人被迫退出。藤真三天两头就得去向他们据理力抗这些不合理的规定。”
场面一时静默了下来,只听见被仙道揽在怀里睡的流川沉沉的鼾声。以往从没想过这样的事。木暮更是感慨,要是湘北的成绩规定也这么严格,还谈什么称霸全国,三年前篮球队就可以解散去了。
“遗憾吗?对于最后的结果。”隔了好一会,牧终于开口。
“遗憾啊……绝对的吧。”藤真望向半空思索着,“但是也很奇妙,跟湘北的那场。为了球队不得不跟些表里不一的大人周旋,也必须时时克制情绪做个冷静的教练,压抑久了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无感了。直到和那几个热血怪咖交手后,好像有种复苏的感受,从最原初的核心。”
“所以这次特地赶回来参加旅行?”仙道问。
“没错。”藤真嘴角浮上笑意,“对我来说,你们这群家伙有着特殊的意义。”
“仙道,安西老师有事想拜托你。”从门口进来的彩子打断了六人的Men's Talk。她把手机递给仙道,然后和晴子分别替睡得东倒西歪的家伙们盖上毛毯。
“真是的,喝酒前也不考虑考虑自己的年纪。”牧按了按额角。
他和仙道赶到鸭川畔的居酒屋时,就见田冈和高头教练满脸通红醉倒在座位上。似乎是又开心又感怀,一不小心就喝多了,安西教练一人也没法扛两个,只好请他们来帮忙。
仙道把田冈教练的一手挂上肩膀,拉他起身。嘟嘟囔囔着醉话的田冈被动作扰醒,半撑开眼一看是仙道,突然激动起来。
“仙道、仙道啊!你是我这辈子最得意的学生啊!”田冈像个小鬼头一样吵嚷着。
“老师,我知道。”仙道哄慰。
“仙道!你也是我这辈子碰过最痞最不听话的学生!”继续嚷着。
“老师,我知道。”仙道苦笑。
“田冈前辈他、他跑去看了你大学的决赛呢仙道!看你拿了冠军他高兴得要死,”旁边被牧架着的高头,路走得歪来倒去还不甘寂寞的要插话,“你们这些孩子哪里懂,我们当老师的就像父母心……”
“你就没来看我啊!仙道决赛那场的对手是我哪。”牧好笑的说。
“哎呀,哎呀呀,我这头,怎么痛起来啦!”
“都醉成这样了还会装傻啊,教练